“夏!油!傑!”五條悟叫了他的全名,冷着臉,“我要走了,你自己玩吧。”
像是任性的孩子,不順心就要哭就要鬧,不達目的不罷休。
脫口而出的畫當然覆手難收。
又不能讓夏油傑當做沒聽見,五條悟心裡有些煩。
明明不該這樣,十年的時間,他已經從幼稚、不懂事的小男孩成長為了名氣與實力皆能讓人依靠的成熟大人。
故意賭氣,說出傷人的話撒嬌什麼的才不是他這種可靠大人做的。
不出所料,夏油傑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竟然有幾分示弱的味道:“悟,我不是故意的。”
五條悟沒有回答,一瞬間覺得腎上腺素飙升,快感傳遍全身。
他還沒弄清徒然升起的快感源自哪裡,心跳都變得愉悅,甚至十年未見的心酸委屈一下子釋然了。
傑第一次跟他撒嬌。
他沉浸在了飄飄然的喜悅裡。
“影就拜托你照顧了。”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五條悟聽得一愣。
“他有些頑劣,不像表面乖巧,我想他可能是随你。”夏油傑自顧自地說着,也不管他聽不聽,一雙狐狸眼平視前方,失了焦距。
“有時候看到他,我就會想你小時候的樣子,是不是一樣調皮。被五條家慣着長大的天之驕子,什麼都能辦得到。是因為你是五條悟才這麼強,還是因為你這麼強才成了五條悟。”
才不是,傑是笨蛋。五條悟默默在心裡補充一句。
五條家沒有愛他,準确來說,大家都把他當做工具、強大的怪物;在遇到傑之前也沒有朋友。
可是看着夏油傑勾起的嘴角,他又不想說了。
“悟,我想……”
一段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夏油傑接下來的話。
後來五條悟每次想起夏油傑當時那個有些無奈的表情,總是會想,如果當時沒有接通那個電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打來電話的是七海建人。
罕見。
五條悟不見外的接通電話并且外放,隻是心裡突然有些不安穩,像是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五條前輩?”
七海建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嗯,什麼事?”
“我見到灰原了。”
灰原?哪個灰原,是他以為的灰原雄嗎?
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在了十年前的那一場大火。
五條悟十分錯愕,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夏油傑,仿佛夏油傑能給他帶來心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