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一會兒,江依眠這會給他打來電話。
“你在幹嘛啊?”女孩子的聲音甜美,沒有一點攻擊性,叫人聽得心都要化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想我了?”
“嗯,好想見你。”她表情委屈得像個孩子。
“那我過來?”
“不用了吧,我這裡挺忙的,走不開。”
“那什麼時候可以?來找你。”
“這些天都不用來的,太麻煩了,等假期結束回學校再見。”
“這麼久啊?我都見不到你……”
“哪裡久了,就幾天啦!”
他知道她是因為她爸爸的事情這麼忙,便也向她妥協了。
電話挂斷,江家人忙得不可開交。
江依眠的父親的遺體也火化了,差不多也要安葬了。
江母早已哭成了淚人,江洛言也一臉哀愁。他握緊了拳頭,捶打牆面。
江母阻止他,說,“你幹什麼!手不要了!”
他自嘲的笑了下,有許多遺憾和忏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人的一生好短,有很多事都還沒來得及做,就永遠無法挽回了……
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而這也就要我們去珍惜,珍惜和愛的人待在一起的時間,用盡全力去愛對方。
因為,不管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都應該是對等的。
它們如同天秤一樣,需要同樣的付出,才會平衡。
不對等的愛情,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江依眠卻一直堅持住,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她要堅強的,她不希望讓爸爸看到她傷心的……
過了兩天,他們終于為其安葬好。
他們選了一個安靜的墓園,那兒時常有人打理,環境也不錯。
墓碑前,男人表情溫和慈祥,可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永遠沒有了接觸世俗的機會,外面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
江家人先後走到墓碑前,有的流下了眼淚,有的在其面前絮叨起以前的事情來。
江依眠是最後一個過去的,她今天穿了一身黑,好似她的心情一般。
她緩緩蹲到墓碑前,放下一束花。
她面對照片上的男人,艱難的喊出了一聲爸爸。
“爸爸,你放心,我會很堅強的。”
“你在那邊好不好呀?”
“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
那邊不會回應了,永遠都不會了。
都說死人很痛苦,但活着的人何嘗不是。
他們要承受你離開的痛苦,而後又要繼續生活下去。
人在大自然面前有時真的很渺小,對于生老病死,我們無法左右,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有時真的很希望,希望大自然可以不那麼殘忍,讓他們活久一點,再久一點……
能聽得到嗎?
……
國慶假期終于結束,他們要準備回學校上課。
遲盛和江依眠聯系好一起去學校,江洛言也沒反對,便由着她去了。
遲盛先去接江依眠。
“阿盛,我在這裡。”
遲盛打開車門,就聽到那嘹亮的女聲,她正沖他打着招呼。
“等了多久?”他牽住她的手。
“沒有,我也剛過來,就看到你來了。”
“那我們現在走。”
說着就要上車。
這會他想起來,她會暈車,便開口說,“你會暈車,坐前面。”
江依眠先是驚訝,她自己都忘記了會暈車這事,他還一直記着。
而後她坐上了副駕駛。
“有哪裡不舒服和我說,别忍着,難受。”他叮囑般說道。
“嗯。”小姑娘朝他笑了笑,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遲盛關好門,轉而自己坐到了後排。
師傅看到他倆這般景象,便對她說道,“姑娘好福氣,你老公對你真好。”
她忙擺手說,“師傅,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男朋友,我們都還是學生。”
“哦~那以後就會是老公了。”
她沒有回答,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遲盛聽後嘴角也揚起了弧度。
“對了,小姑娘,要去哪裡?”
“去機場。”
言畢,他們坐着氣車去了機場。
“呼~終于到了。”她說道。
然後他們下了車,付好錢後準備上飛機。
“還好嗎?有沒有暈車?”
“沒有,這次格外的舒服。”
“那就好。”
……
安檢過後,他們終于坐上了飛機,江依眠邊坐邊打瞌睡,腦袋立都立不住。
“要睡覺?”他轉過頭來看她。
“嗯,好困……”
“那靠我肩上睡,還有好一會兒才到。”
說完他把江依眠的腦袋往自己肩上靠。
她睡覺很安分,沒有怎麼亂動,乖乖的。
終于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本次航班已到站,感謝您的乘坐。”
坐位上的人陸陸續續開始下去。
“起來了,我們到了。”他輕說道。
“嗯,好。”她伸了個懶腰。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這會林舒予給她打來電話,問道:“你下飛機了嗎?我們去接你,我說我去就行,她們非得一起過來。”
她會心一笑,說道:“那你們來吧。”
“不過我男朋友在旁邊,你們一起來,他會不會尴尬呀?”
“不會的,不會的,就這樣說了,等我們過來。”林舒予先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