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公孫木晗先将他猛地一下拉向半空,再擲石般狠狠地摔下。
葉虎被摔得眼冒金星,五髒六腑都震,識海壓制也瞬間消失。
根本來不及反應,下一秒,便是天旋地轉,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唔唔——啊——”
“公孫木晗!”陸意書見狀便要準備插手,手裡凝出一個淡青色的靈力球。
“陸師兄,這生死書一旦簽下,旁人便不可插手,陸師兄此番是什麼意思?想要碧霞門背上這不公不正之名嗎?”
軒轅憐月緊緊盯着陸意書,不緊不慢地發問道。
聞言,陸意書隻好收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地看着這場還沒結束的生死決鬥。
公孫木晗将他在地上拖着轉,藤曼長鞭愈發拉緊,勒緊皮膚裡,卷裹起地面粗糙的石礫,劃破血肉,在原地畫出一個圈,直到那圈由鮮紅色變成暗黑色,她才停下倒手的動作。
隻見她瞬間收力一個回扯,将葉虎拖到腳下,“嘭”,一腳踹去,葉虎像一個足球,被踢到半空,與此同時,公孫木晗向上騰空躍起兩三米,手中的長藤鞭像是脫弦的箭,直直朝着葉虎臉上沖去。
“啪——啪——”
“你這張信口雌黃,污言穢語的嘴,該打!”
“啪……啪啪啪……”
“摻泥混蟲的豬食、不定時潑頭而下的泔水、長繩捆肢拖地擦行、環煅囚水的溺戲……”
“這一樁樁一件件,縱是将你鞭笞至死,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葉虎的慘叫連連不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
公孫木晗像是突然找到了發洩口,她遭馮婕設計,識海破碎修為幾乎全失的這一年多,她在碧霞宗所受的欺辱,一半都是來自這位黑心喜吠的狗。
公孫木晗的眼睛裡有一簇恨的火焰,亮得刺眼,陸意書觸到公孫木晗一閃而過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他居然有一瞬的心虛。
公孫木晗剛收回眼神的下一秒,反射的劍光淩冽,清晰映出陸意書眼中的不甘與狠毒,他要公孫木晗死!
“锵——”
青光乍現,衆人剛聽見劍出鞘的聲音,靈力裹挾着劍轉瞬已至公孫木晗的身前,她們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止。
“小心!”
“道友!”
“公孫木晗!”
數米開外傳來常玉茹破音的急呼,她之前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着師姐墜崖,生死不明,現在她又晚了一步,難道又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嗎?
可……
“噗——”
劍刺入血肉,公孫木晗悶哼一聲,墜了下去,單膝撐地,低着頭,烏黑的發尾披散開來,無聲地垂落,讓人看不清楚。
她剛剛用那長藤鞭擋了一下,那劍與心髒擦身而過,她不會死。
她低着頭,嘴唇開合翕張,無聲念咒。
烏黑發絲遮掩之下,那傷口外緣滴落的鮮血絲絲縷縷遊轉回去,密密麻麻地織成一張血網,朝心髒籠去——
軒轅憐月等人和常玉茹想跑過去看看情況,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蕩開。
“啊——”
公孫木晗猛地昂起頭,脖子上青筋乍起,唰的一聲,她握着劍柄,直接将胸前的劍拔了出來。
她拿起劍,低頭不語,左手感覺不到痛一般,劃過劍刃,将劍身染得豔紅。
“這一劍,能砍完嗎?”
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誰,衆人也不明所以。
突然她擡頭了,眼神輕飄飄地掃過碧霞門所有人,要是能一劍将他們全部殺了該多好。
可是血不夠,她的血不夠……
公孫木晗動了,此時陸意書雙手也已經蓄滿了靈力。
但他們卻發現,她隻是用劍挑起那長藤,抛到半空,劍花挽地極其迅猛,将那長藤鞭斬斷截碎,化成了上百段,在空中停滞。
衆人不解,不少人隻是在心裡鄙夷她不過如此,看來是怕了,居然斬斷了自己的武器。
“啊哈哈——”陸意書大笑不止,散了手中靈力,與身旁的又一弟子說笑,“看到沒,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自覺。”
那人附和完,站出來對着公孫木晗嘲諷道:“以為你多清高呢?你既然大難不死,不若再求求我和大師兄,我們回去興許還能幫你求個情呢!”
“嗯——”
“呃——”
嗯的口型剛做出,聲音已經變了調,是瞬間極緻的痛意被悶在喉嚨裡卡不出來的聲音。
“你——”
那數段斷藤被公孫木晗盡數打進了他的體内,上百塊骨頭無一例外,都被那斷藤深深嵌入。
陸意書被釘成了大字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公孫木晗披頭散發地看着他渾身的血窟窿,鐵鏽的味道撲面而來,潮濕沉重,讓她忍不住多吸幾次,深呼吸後,她的眼睛裡任舊閃爍着一股興奮的光。
下一次,她要把他們全都殺了……
【惡念值上升三點,目前已經九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