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什麼？信你在會議室隻是不小心把熱水灑在杯子外？還是信你準備兩部手機是為了無聊和自己聊天？”

繞了幾圈的問題又回到最初的原點，杭觀雨不着痕迹地笑了聲，伸手從後面環上女人的脖子，“我都說了是為了和長赢合作啊……”

“隻是想合作的話，為什麼不和許長仲他們直接談？”理智基本恢複，許吟風眼底偶然掠過的茫然早已變得清朗，“将八十度的熱水澆在他們身上，是為了合作還是想當被告人？”

杭觀雨早已習慣她的冷言冷語，聽了也不氣，揉揉自己被她打開的手腕，準備去解脖子上的帶子。

“許總這麼關心我啊。”她還保持着笑意，不見分毫慌張，“您放心好了，我不是沒這麼做嗎？”

“況且，杭氏想合作的對象是長赢，可我想合作的對象是你啊。”

對許長仲父子處事方式一無所知的女孩還笑得如此天真，許吟風心底一沉，冷聲呵道：“我允許你動了嗎？”

脖間解到一半的柔軟又變成了僵直的直線，杭觀雨忍着笑，順着線的方向滑向那隻攥緊的手掌，用跳躍的指尖輪流輕點着她的虎口。

“許總是不願意嗎？過段時間我表現好的話就能出席簽約會，如果未來是您代表長赢出席，那我們就有機會拍很多人都在的合照了。”

關系持續至今，她們還從沒有過合照。

誰都知道遊戲不會持續太久，當然不會去想着留什麼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你喜歡用這種方式留念？”

聽出了她的嘲諷，杭觀雨笑答：“難道許總不覺得很有趣嗎？”

“你站在權力中心，讓他們所有人，都為你讓路。”她說着指了指天花闆，主動靠近女人，又大着膽子伸手環上沒有腰帶束縛的曲線。

“你該不會覺得，我需要借誰的幫助才能站在那個位置吧？”許吟風這次沒有拍走她的手，隻是再次牽動束帶，“況且，我與萬氏合作也同樣可以站在那裡。”

“可那樣的話，我們就不能在那種場合留念了。”這次女人沒有用力，杭觀雨不費什麼力氣就斬斷兩人間的距離，貼在對方耳側，“許總不想嗎？在那種時刻記住我。”

從進入星悅那個頂層的第一晚，杭觀雨就總在想，她該如何讓許吟風永遠記得她。

臨時的遊戲夥伴至多幾個月就會被丢進不重要的記憶片段，隻有足夠深刻才不會變成以後都不再見的碎片。

她才不要做之一。

就算是生生世世的恨，也要讓許吟風僅此一份。

無人取代。

以前她總以為，某日被女人揭穿最終身份就足夠深刻了。

可成功進入杭氏實習後，她忽覺還不夠。

許吟風那麼聰明，到現在一定已經猜到了一半或更多，隻差最關鍵的證據而已。

畢竟除了杭槿女兒這個身份，還有誰會像她如此妄為？

僅僅隻被戳穿才沒意思，她要在兩間公司的簽約儀式上以真實身份出席，然後，再及時逃離江城。

她要留在那張傳遍江城大街小巷的合照上，要留在許吟風成功奪過繼承權之前的勝利中。

這樣的遊戲結果，才足以刻進許吟風的人生。

那些所謂浪漫的日子留多少張合影都無用，随時都可能折損在明日來年或下一秒。

隻有和權力纏在一起，變成許吟風憎恨又懷念的回憶，才是她最想要的。

“那杭小姐呢？”

略帶玩味的問句打斷她的美好計劃。

“準備用哪種方式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