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他們又一連遇到了幾個人,都熱情得很,對他們客氣得像是看見來這裡旅遊的異鄉人。
甚至還有招呼他們多住上幾天再走的。
幾個人打了個寒噤,像過年躲親戚紅包一樣往沃自心身後躲去。沃自心隻得帶着他們走了一條沒人的路。
“這些人沒有惡意,你們别誤會。”沃自心解釋道,“他們現在的狀态......類似于擺爛,知道出不去,童遊又讓他們吃上了飯,對他們來說,好似不如賴活着。”
“畢竟,在S區,痛苦最沒用。”
最開始提起童遊的那個清道夫,點點頭,說:“其實對他們來說,這樣已經很好了。”
能吃飽飯,能時不時和親朋聯系,雖然有性命威脅,但是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衆人沉默地離那些人越來越遠,新人們跟在沃自心的身後,履行着清道夫手冊上的條例,全程打起十二分精神,沒有再進行交談。
直到前方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清道夫新人們都精神一振。
“童、童!”
“是童童啊!童童在前面!”
“他旁邊那個是索徑吧?”
童遊和索徑在和沃自心約定的地方等了許久,終于等來了這夥人。童遊向他們招招手,數着人數,對身邊的索徑道:“這次來了六個清道夫。”
“你要簽給六個名字。”索徑說。
被清道夫要簽名這件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童遊聽出來索徑在拈酸吃醋,抓起他的一隻手,在他的手心上,用手指一筆一劃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溫熱的體溫仿佛彙聚在了童遊的指尖,随着指尖和掌心的接觸,羽毛輕撫般的癢意和灼人的熱意流經了索徑的四肢百骸。
“我哪次沒給你簽名?” 童遊說完就放下了索徑的手,看向遠處的清道夫。
索徑手指蜷縮,背過身去的手心被攥緊。
他眼神昏暗,童遊不知道,這樣做,他隻會更不願意讓童遊給那些人簽名。
索徑張了張唇,幾秒後,唇角自然下垂,一句話都沒說。
很快,沃自心帶着清道夫走到了童遊面前,不等衆人開口,童遊已經輕車熟路地給他們簽上了字。
幾個新人站在原地内心放起了煙花。
這種場景發生了不止多少次,沃自心早見怪不怪了,因為童遊在這兒,沃自心笑道:“雖然你們早就認識了他了,但我還是要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童遊,今年15歲。”
童遊高興地說:“這位是索徑,我的好朋友。”
幾個清道夫看向索徑,像是在忌憚什麼,突然神色複雜起來。
很快,這個異樣一閃而過,他們也争先恐後地向童遊介紹了自己,童遊聽得暈乎乎的。最後一個介紹自己的清道夫,他也是之前第一個提起童遊的那個。
他扭捏道:“我姓小張,名哥哥。”
童遊遲疑道:“......小張哥哥。”
四面投來一片嫉妒的目光,小張忙不疊點頭。
“好了,”沃自心清清桑,終結了這場線下見面會,“認識的話路上再說,任務要緊。”
小張現在心情極好,心情好了,話也變多了:“副隊,這三天童童也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嗎?”
沃自心點點頭:“這是童童主動提出的。他知道我們在S區行動會有危險,他特意選擇跟我們一起出任務,陪在我們身邊。”
這句話所言不假。這五年裡,研究所做出了不少要深入S區的商讨。起先,研究所一直以守為攻,被迫放棄了大片土地。現在,他們有了童遊,是時候該對S區做出反擊了。
污染物時刻都在增多,他們如果龜縮不前,隻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更何況......童遊的身世他們一直沒有解開。
清道夫雖然每次都有各種各樣的任務内容,但是,每個任務都會有一條共同的最高任務優先級
——找到有關童遊身世的線索。
這件事并沒有大範圍公開。在這個隊伍裡,童遊不知道,索徑不知道,這些新人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沃自心招呼衆人圍成了一個圈,再次交代起他們的任務來。
“這次,我們的任務是要進入一個區域,把那裡的污染情況記錄下來,交給研究所進行數據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