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時說一周當真是一周。
機票是周一的早上的,周天祁景沒上班,在休息。
突然要分開,離愁别緒湧上心頭,顧驚時沉默地抱着祁景,不舍盈了滿腔。
“睡吧。”祁景拍拍顧驚時,情緒是會傳染的,他也不舍。
最後歎了一口氣,把人摟得更緊了。
顧驚時把頭埋得更低了,整張臉都捂在祁景的肚子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不樂地擡起頭來說,“我有點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小時。”祁景說,“回去我會給你打視頻的。”
“嗯,好。”顧驚時說,然後摸出遙控器把燈關了,然後湊過去親祁景。
“真的,好喜歡你,好舍不得呀。”顧驚時一向是直接的,在唇齒相觸的間隙輕聲說道。
“嗯。”祁景愛他這種,心裡暖暖的,摸着顧驚時的頭,安撫着然後也輕柔地回吻過去。
未了,可能也覺得這種氛圍太壓抑,半開玩笑道:“我們要是結個婚就好了,以後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回家了,這樣子就不用舍不得了。”
顧驚時撤開唇,”不行,那可能會被我爸媽打死的。”
“不會。”祁景又湊上去親他,眼裡盛滿笑意說,“到時候我替你挨打。”
這時候的離愁别緒奇迹般的好了,顧驚時的目光聚了聚,他有在好好思考這件事,但隻是幻想了一下向家裡面出櫃的事都打寒顫。
他不敢,他爸媽肯定不同意,挨打都感覺是正常的了。
“咱倆還是就一直這樣吧,我害怕。”這時候也不給祁景親了,推着他說,“出櫃的可怕程度可能不亞于睡過了第二天的高考。”
“就這麼怕啊?”祁景半真半假地問他,“那如果北堯他們知道怎麼辦呢?”
“我暫目前不會跟他說的。”顧驚時說。
那其實也就是江北堯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談戀愛了,竟然江北堯都不知道,更不要說顧驚時的其他朋友了,祁景眼眸暗了暗,最後也隻是,輕輕地把顧驚時放平,沉默地躺下去。
久違地背對着顧驚時。
顧驚時從被窩裡探出頭去,趴在祁景的肩膀上問:“生氣了?”
“沒有。”祁景的聲音低而冷,顧驚時很久沒有感受過祁景冷淡的聲音了。
他反思着,自己剛才說的話,最後得出結論。
不過不善言辭以及不喜歡想假理由,最後還是跟祁景剖析了一下說:“我爸媽肯定是不敢的,我們家比較傳統,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北堯我是覺得如果他發現我就承認,發現不了就這樣子。”
“那其他人呢?”祁景轉回頭認真地看着顧驚時的眼睛問。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顧驚時最後張口好幾次也隻說出一個,“不敢。”
祁景深刻地呼吸了一下,久違地感受到氣悶,多少年沒有過的情緒了。
最後又自己轉過去了。
顧驚時微妙地看呆了一瞬。
祁景能這麼不清醒了,難道他們感情第一次小危機就此展開。
顧驚時最後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不能這樣。
于是雙手雙腳從祁景身上翻過去,翻到祁景懷裡,抱着人,不讓祁景掙脫,問他,“你生氣了?”
祁景不說話,顧驚時又湊上去,噗的一聲笑開了,“你怎麼這麼幼稚啊,祁小景。”
“不幼稚。”祁景聽他一笑也微惱,掐着他腰間軟肉說。
戀愛使人不成熟,果然,越愛肯定越在意,跟剛開始的設想的不一樣了,但顧驚時看起來好像比他更清醒,這也是他比較氣悶的一點。
“可以不生氣了嗎?我抱抱你。”顧驚時輕聲地跟他說,然後很深的抱上去,他沒松口也沒應承自己會讓其他朋友知道的事情。
祁景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嗯,好。”
擁住了顧驚時,他被顧驚時抱了抵在胸口,聽着一聲又一聲的心跳聲,歎息了一下,他也不再提了。
可能他倆的感情崩盤,這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這晚的大事化小,避而不談開始,以及兩人開始就不同的觀點。
這晚是顧驚時抱着的祁景,顧驚時的肩膀沒那麼寬,也沒有祁景那麼高大,被抱了一整晚的祁景起床的時候還是不太舒服的。
第二天祁景神色自然地送顧驚時去機場,走的時候顧驚時說讓他等自己半個月左右,他很快就回來。
挺不舍的,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是留不下來的,祁景想。
送完顧驚時,他也準備回家去了,雖然最近祁隆修和馮竹溪去外地出差了,但怎麼說春節快到了,這時候該回去了。
偌大的主宅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剩下的就是來來往往的傭人,最後在年關的時候這座别墅才慢慢地熱鬧起來,因為馮竹溪回來了,在吩咐管家可以去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主宅是沒有人會跟祁景說話的,除了馮竹溪和祁隆修,其他人都不會打擾他,好像跟顧驚時在一起久了,他會格外想戀和顧驚時在一起溫暖時光。
所以給顧驚時發消息的頻率也多了起來,有時候顧驚時回他,有時候也不回,他回家的生活好像格外豐富,爬山,釣魚,野炊,聚會,打牌,采購年貨……
而自己在他的生活中随着他的回去,好像就一點點位置,祁景也忍不住想,要是他倆可以結婚現在是不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出去玩,或者顧驚時的生活中自己能再多占一點位置,或者全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