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尊無我與其同修挑上隳天浮屠,為擒被隳魔衆複活的皇隳禁世輝煌回梵宇、再施渡世三昧。然而遺憾的是他不僅打輸送了自己僅剩的一名同修,竟然還是之前被他看不起的鳳忏殊台将他救回。至此深阙諸佛的獨苗苗法聖三印隻剩下獨尊無我一人。
從火僧口中得知這一消息時,禅師愣了一下又覺得并不意外。
畢竟他每次見獨尊無我不是罵人就是在挑事,一定要說這位聖老給禅師的感覺不是很好,自負又斤斤計較、着實不像個高僧。但偏偏事出的這麼多,聖老命數就是好、總能逢兇化吉,天塌了都有人幫忙頂着。
着實好運、滅度梵宇着實好運。
禅師這麼想。他聽火僧絮叨着,
心岩殊台私底下同他們師兄妹兩人說在隳魔令解除龍慈身上渡世三昧時,察覺到了地僧的佛元,想來解除渡世三昧所需其一大概是高僧舍利,他們也是因此被隳魔衆盯上的。火僧無奈苦笑,是他們太弱小才讓大師兄不得不為保護他們犧牲。
禅師不作聲,這世間就是這樣不公平。因此才會續生種種遺憾與無可奈何。
元佛子死了,風僧也死過。當時罪佛那麼好的人,為了将殺生罪交予佛劍分說制裁幕後黑手也毅然決然地選擇去死。人想死是攔不住的,而人想活比求死更難上數倍。因為人世種種、交友無數,會死的理由總是比求生的多得多。
初見時潇灑的火僧頂着愁眉苦臉、一步三歎地走了。不多時又有人敲響木門,是劍默言,他比第一次見到時氣質更加沉穩,先前的傷勢未愈衣服上還帶着沒洗幹淨的血迹。
現在的他像個混江湖的了。
禅師為劍默言倒了一杯水。少年人努力挺直腰杆,坐的闆正又拘束,禅師猜或許是先前他帶着佛牒私會邪魔的時候恰好被自己撞見的緣故,但兩位聖者都下場幫他收拾爛攤子。還在意這點小事作甚?
“禅師。”劍默言率先開口。他知曉禅師喜靜、早前因緣與禅師結伴時,他們之間也隻是自己在說話,隻有他問問題和遇到危險時,禅師才會主動開口。
少年人腦袋低垂、一副愧疚的模樣道:“禅師,對不起。”
“為何道歉?”禅師好聲好氣問道。
劍默言露出略顯尴尬的表情,但他還是一五一十解釋道:“因為我騙過禅師。我曾說佛劍大師是我的師尊,其實大師沒有正式收我入門,隻是機緣巧合被大師指點過。我卻不知天高地厚自稱佛劍大師的徒弟,那時的禅師明知我有問題,卻依舊對我照顧有加。但我因為一時自尊心沒有和禅師說明真相,是默言之過。”
禅師一愣,又笑着搖搖頭,道:“若是這點小事,可不用你多跑一趟。”
見禅師态度如常,劍默言卻急切起來:“怎麼是小事情!禅師救過我的命,渡世三昧之事我想不開也是禅師專程來點題我。再近些的盜、佛牒,我聽聖虔者說了,也是禅師跟在我的身後,那名能控制人心的魔者是禅師制服......”
“他好話多。”
“禅師剛才說什麼?”劍默言茫然擡頭看向禅師,被對方一杯水怼到嘴邊。
“喝水。”
劍默言低下頭老實喝水,想着剛才怕不是自己出現幻聽了,禅師怎麼會露出那樣冷漠的表情呢?他未來得及細思就被嘴裡的甜味膩到,打斷了思緒。
“甜的?”他看向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