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他說:“下次在有空調的室内記得多帶件衣服。”
南拾愣了愣,下意識的點頭。
“真乖。”
他輕笑,像是從胸腔裡溢出來,笑聲很是愉悅。
“好了走吧,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離開的時候南拾還暈暈乎乎的,直到感受到熱意這才恍然醒神,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抱在了懷中。
料子很好,甚至她還下意識的輕蹭了兩下。
而嶽靈衫更加像是在做夢
她眨了眨眼:“南南你出息了,你認識謝祁宴怎麼不和我說?”
南拾:“我不認識他,隻是碰見過,我們一點也不熟。”
這句話她真的沒說錯,自己和他完全不熟悉,隻不過見過幾次而已。
“那你和他有什麼約定?”嶽靈衫狐疑的目光上下掃視她,恍然大悟,“他貪圖你的美色?”
南拾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是了,他幫過我,給了條絲帕叫我下次還給他。”
“一條絲帕還要還啊?身價幾千億的總裁怎麼這麼摳?”
南拾阻止她:“别說了,你還在他公司上班呢。剛好我也把他的衣服一起還了。”
嶽靈衫悻悻的做了一個閉嘴的姿勢,不再敢說話了。
畢竟謝祁宴那種站在權勢頂尖的人名聲在外,手段極其殘忍,不敢得罪。
接下來幾天南拾一直窩在家裡,直到下午,她剛從廚房切了個西瓜出來。
盤腿坐在沙發上,拿着勺子從中間挖了個坑,美滋滋的嘗了一口,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她頭也沒擡直接接通,口中還含着一大塊西瓜,手上還在挖着紅紅的西瓜囊,抽空說了一聲。
“你好?”
聲音含糊黏膩,帶着江蘇人慣有的語調。
對方話語頓時一頓,旋即恢複正常。
“是我。”
沉穩好聽,是謝祁宴的聲音。
南拾嗆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後這才拿起手機一看。
果然屏幕上一個“X”躍然入目。
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問他:“謝先生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南小姐似乎不講信用。”
突然的,電話中冒出這樣一句話,南拾呆滞了一會,莫名道:“謝先生說的哪裡話,我是有做什麼事情嗎?”
謝祁宴的聲音因為電話傳播有些失聲,他半開玩笑:“看來你是沒把我放在心上呢。”
“我們的約定你是忘記了嗎?”
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對話,但是這一句在謝祁宴的口中說出來,卻帶上了一絲暧昧。
在夏日炎熱的空間中,旋轉經久不散。
南拾有些不太自然的握緊了水杯,這才後知後覺想起當初從發布會活動離開前,謝祁宴便和自己說好,想讓自己約他吃飯。
但是她以為隻是随口一說,便把這事轉頭忘記,畢竟東西歸還,可以在她工作之後見面再送。
卻沒想到,謝祁宴真的把這件事情記了下來,反倒是她成了那個放鴿子的人。
她立馬站起來,語氣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現在你是在單獨約我嗎?”
他的腔調很怪,問出這句話好像非常認真。
南拾想,不愧是是謝先生,确認邀請也這麼有禮貌。
她立馬點點頭,語氣中也帶着認真:“對的,如果你今晚有空,我鄭重邀請你吃晚餐好嗎?”
等待片刻,對方沒有直接回應,南拾卻電話那頭聽到了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壓抑不住帶着極緻興奮的聲音。
她疑惑的喊了一聲謝先生,那邊才逐漸平息。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答應你了。”他笑了起來,低低開口,嗓音優雅低醇,不急不緩,溫柔至極。
剛剛的聲音仿佛隻是南拾的錯覺。
然而下一秒謝祁宴說的話,卻讓她懵了。
他說:“那你下來吧,我已經在你家樓下。”
-
南拾完全不知道謝祁宴居然真的不打一聲招呼,直接就來了她家樓下。
為了不讓他多等,南拾緊急把西瓜塞進冰箱,随便換了一身衣服便着急忙慌的跑下樓。
離的近些便看見那輛熟悉的邁巴赫,謝祁宴輕靠着車邊,簡單白t和休閑運動褲,随意又松懶,周遭的嘈雜似乎絲毫影響不到他。
在這種環境中,才似乎可以直觀的感覺到謝祁宴是什麼人,是站立在北京頂端的人,舉手投足間皆是淩冽的氣場,舉手投足間處處帶着疏離,讓人不敢靠近。
南拾稍微跑了幾步,便覺得有些呼吸不上,她停下來平複了一下氣息,才走過去準備喊謝祁宴。
卻沒想到謝祁宴優先她一步擡頭:“跑過來的?”
“嗯。”南拾點點頭,自己這氣喘籲籲的樣子,也瞞不過去。
謝祁宴沒說什麼,隻是從車中拿了一瓶水擰開遞給她。
“下次見我不用跑,我會在這裡等你。”
“先上車,外面熱。”
南拾還沒仔細想這段話,接了水便被趕着上了車。
車内寬敞涼爽,她先上來謝祁宴也緊随其後,他身形高大,坐進來後便顯得空間瞬間狹小了許多。
“對了,你要的絲帕和你借我的衣服都在這裡,我已經全部洗好了,我都是送去幹洗的,你放心。”
謝祁宴收起笑意:“怎麼不是你洗的?”
南拾不解:“這麼貴重的東西難道不是幹洗嗎,我怕給你弄壞了。”
靈衫說過那件西服的價格無法估價,這種材質當然是不能用手去洗了,甚至她覺得送去幹洗店都怕工作人員大意損壞,交衣服的時候都是再三叮囑。
怎麼謝祁宴居然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謝祁宴接過東西毫不在意的随手一扔,側頭朝她一笑:“南小姐太貼心了。”
南拾愣愣的看着他,不是說這些對他很重要嗎?就…這樣不珍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