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琳琳抱怨着:“剛好再買點補給,出來旅行這麼多天,帶來的好多東西都用完了。”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顔相宜舉雙手贊同。
于是男生們也隻好跟着女生,負責拎包。
這個購物廣場很大,也有奢侈品店。
許來遲帶着大家來到她爸爸常用牌子的店裡,很快就為周紹選出三款袖扣,藍寶石的、黑馬的、以及一款盤龍的,根據周紹的性格,挑選的比較低調優雅的風格。
“怎樣?我挑選的款是否符合你的審美?”許來遲擡高下巴,對周紹玩笑。
周紹莞爾,配合地鼓掌:“棒極了,完全送到了我心上。”語氣隐隐地别有意味。
許來遲垂眸,笑了笑。
周紹觀察着她的神色,笑道:“開個玩笑,又害羞了?我要這款黑馬的,寓意好。”
他今天剛好穿了一件寶藍色法式襯衣,店員要為他試戴。
周紹卻避開了,笑看着許來遲:“遲遲既然送我禮物,不如幫我試戴一下?”
許來遲心中不悅,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又在攝像頭下,到底不好直接落他的面子,隻好拿起袖扣。
周紹擡起手臂,女孩兒微微抿唇,垂下眼眸,為男人試戴袖扣。
周紹喉結滾了幾下,眸色轉深,目不轉睛地低頭凝視着眼前的女孩兒。
也許是今天被她和程讓的緊緊相擁刺激到了,他也看到了程讓吮吻她的耳朵,這一切都令他今天格外地難以忍耐。
程讓也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
看着曾經在他身前羞澀地為他系扣子、解扣子的女孩兒,曾經在他身下婉轉哭求的女孩兒,曾經渴望地對彼此激烈索取的女孩兒——此刻當着他的面,為别的男人系扣子。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素來平穩的情緒可以激烈到這種地步——猶如萬箭穿心、五内俱焚,嫉妒到了極點,也怨憤到了極點!
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雙拳攥得指骨高高凸起,恨不得上前打死那個男人,帶走那個可恨的女孩兒,好好的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可是他沒有立場!沒有名分!
一旦出手,徒留的不過是舔狗般的自己!不過是對自己進一步的羞辱!
他的下颌線繃得幾乎爆炸,叫嚣着駭人的冷怒,眼梢泛起紅意,暗藏嗜血的戾氣。
最終,他仰起頭,用力地吞咽了下,冷白地脖頸上暴起請進,轉身大步離開。
他腳步聲很重,裹挾着滿腔的怒火。
許來遲聞聲看去,隻看到他憤怒得駭人的背影。
她怔住了,手中的袖扣咕噜噜地滾落下去,店員連忙伸手去接。
許來遲卻全然顧不上,情不自禁地向他的方向追了幾步。
“遲遲?”身後是周紹的聲音,模糊地像隔了一層玻璃似的。
許來遲停下腳步,失神地想,她在做什麼?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又想去做什麼呢?
她的手指緊緊地攥了起來,攥得手心生疼。
他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不是嗎?他也說了徹底放手,她也不可能和他談戀愛,那麼她去追他做什麼?
雖然這樣想着,她的眼淚卻難以控制地湧上眼眶,晶瑩地打着轉。
她也無法控制心中的後悔,後悔為了體面給周紹佩戴袖扣,他是不是又覺得她水性楊花、恣意縱情了?
縱使理智上知道,她做什麼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情感上卻如此恐懼他對她猜疑和失望,他用那樣的詞語來形容她!
她的唇輕輕顫抖,淚珠不知不覺滾落下來。
“遲遲……遲遲!”
周紹走到她身邊,看到她這副模樣,也吓了一跳。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泣,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他心中泛起酸澀,伸手想要将她擁入懷中安慰。
許來遲卻被他的動作驚得連連後退,回過神,忙轉身背對衆人的目光,低聲說道:“不要管我,讓我自己待會兒。”
周紹停住腳步,深深地呼吸。
其他人面面相觑,秦月關格外沉默,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樓琳琳厭恨地看了一眼許來遲的背影,擡腳向程讓追去。
許來遲低着頭,咬緊牙關,片刻後,壓下了所有的情緒,用力地眨眼睛,擦幹眼淚,重新恢複如常。
她轉身走回櫃台邊,笑容嫣然,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從容地和店員說道:“麻煩幫我将這對袖扣包起來。”
“好的,請您稍等。”店員眼底閃爍着八卦的光芒,服務專業地包好袖扣。
許來遲雙手将禮袋遞給周紹,笑盈盈地說道:“周大哥,祝你黑馬奔騰、馬到成功、能賺又能花。”
周紹頓了一下,含笑接過包裝袋,溫柔地說道:“謝謝遲遲的祝福。周大哥還是那句話,遲遲别害怕,周大哥永遠會支持你,幫助你。”
許來遲抿了抿唇,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和大家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