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笑道:“這麼多誇誇誇啊,你這描述,讓我想到一個人。”
樓琳琳害羞,連忙轉移話題:“那紹哥你呢?說說你的呗。”
周紹看了一眼許來遲,可是他已經向她承諾退出對她的追求,已經不能再直白地講她了。
他溫柔地笑了笑:“我心中的她,甜美可愛,柔弱可人,我希望她能永遠處在我的臂彎之下,我會給她最幸福圓滿的生活。”
“哇哦,紹哥好浪漫啊。嫁給你的女生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生吧。”
樓琳琳鼓掌笑道,“那下一個,遲遲?”
她下意識地避開了詢問江雲飛。
“關于這個,我還沒有太多的概念,可能會講的比較無趣哦,”許來遲笑了笑,事先提醒道。
樓琳琳面皮微僵:“沒事啦,你說就是了。”
許來遲歪了歪頭,單純地笑道:“我應該和很多女孩兒的幻想差不多吧,我希望他很高很英俊,嗯,身材很好,氣質也很好。差不多就是這些吧,我也是個顔狗,比較看臉啦。”
周紹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不算特别高,178,所以她對他沒感覺,是因為身高嗎?
程讓咬着煙,垂下眼睛。所以,他真的對她隻有身體的吸引吧?
他甚至不争氣地想,如果她很滿意他的身體,也可以啊。
樓琳琳笑道:“那月關和讓哥都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呀。就沒有具體一點的,例如性格方面的?”
“看感覺吧,我沒有硬性要求啦。”
樓琳琳很想說她狡猾,但是又不敢再招惹她,忍了忍,笑道:“那好吧。讓哥,你呢?”
樓琳琳知道他肯定又要說許來遲的樣子,臉色淡了幾分,強撐着笑。
許來遲咬了咬唇,低着頭。
她想,她一點也不想聽他的回答。
程讓垂下眼睛,随意地轉着手中的煙盒,散散地說道:“我喜歡的那個人,林黛玉和她有點像,聰慧極了,也敏感極了,好像是淚水做的,時不時就要哭一場。她很脆弱也很膽怯,偏又倔強好強,總是逼迫自己。她沉靜清冷,又孤獨……”
許來遲聽着,逐漸紅透了臉頰。
她最是害怕被别人發現自己的真實,可他卻不知何時,竟已這般了解她!
她再無法放任他在人前剖析自己,惱恨地打斷他:“你住口!”
許來遲羞紅着一張芙蓉面,櫻桃般柔嫩的唇瓣輕輕顫抖,水波盈盈的桃花眼中此時又蓄滿了水光,顫顫巍巍地在那汪清泉中旋轉着,卻又帶着恨恨的色彩,瞪着那胡言亂語的人。
衆人都看呆了,為女孩兒此刻如雨打芙蕖的妩媚模樣所攝。
許來遲在衆人面前,或者是清麗脫俗的,或者是甜蜜可人的,或者是玩笑撒嬌的。
而此時淚中帶羞、羞中帶嗔、嗔中帶惱、惱中帶傷,如細雨中流轉着水珠的清美嬌弱的芙蕖,當真是眉目楚楚、我見猶憐。
這幅面貌,除了程讓,再沒人見過。
衆人的看呆,也無關乎欲望,隻是人類審美的統一。
程讓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心愛的女孩兒,緩緩說道:“怎麼,又不讓說了?”
許來遲多年來的面具被他戳穿,被他直視内心被她深深掩蓋的東西,就如同被他直直地戳中層層保護之下的最脆弱的軟肉,她隻覺得震動又酸楚,甜蜜又苦澀。
這些也是她絕不願在人前說起的東西,隻藏在自己内心深處,孤獨地舔舐療愈。
她一把将保溫杯扔到他身上:“你再敢說我的一些胡言亂語,我……我就……”
說着淚珠就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她羞恥地低了頭,立刻起身,便往裡側的床上走去,口中說道:“你們繼續吧,我頭很痛,實在撐不住了。”
除了程讓,其他三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這麼惱怒。
程讓眼疾手快地握住保溫杯,不讓它滾落下去,閉了閉眼,問樓琳琳道:“還有多少題?”
樓琳琳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話題卡:“剛剛好,沒有了,剛才是最後一道題。”
程讓點點頭:“那你們聊,我去看看她。”
說罷便起身,也往床邊走來。
這張床上是放了薄被的,但是許來遲不知道是否能用,所以就将薄被放在了外邊,自己面朝裡睡在最裡側。
程讓走過來,看到她什麼都沒蓋地側身躺着,收腰的淺粉色旗袍下,玲珑有緻的身體曲線畢露,不禁皺了眉。
去把她之前搭在身上的毯子拿過來給她蓋在胸腹之間,隻是毯子不大,隻能蓋住一部分身體。
她仍舊面朝裡睡着,也不搭理他,閉着眼一動不動。
程讓按着麥克風和節目組通話,詢問床上的被子是否幹淨可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彎腰撐在床上問她道:“許來遲,我問過了,這條被子是新的幹淨的,可以直接用,你這樣睡會着涼,我把被子給你蓋上?”
她仍舊閉着眼不答話。
程讓苦笑了下:“對不起,許來遲,我不知道,以後不會再講了。”
許來遲咬住唇,閉着眼輕聲說道:“我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