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衆人面前失态,咬着牙龈将洗手液氣咻咻地塞進他桌下的手裡。
程讓桌下的手反手扣住許來遲的手。
許來遲被他的動作驚得瞪圓了一雙桃花眼,渾身發燙,下意識地用被他扣住的手用力掐他。
程讓唇角翹起,任她掐了會兒手,才放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擠上洗手液。
許來遲被他握過的手攥緊,她的心怦怦怦亂跳,白皙的耳朵和脖頸上全部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色。
她低着腦袋,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程讓向許來遲這邊靠近了些,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你這洗手液洗起手怎麼這麼疼,洗手液長指甲了?”
許來遲輕輕吸了一口氣,桌下的腳穩準狠地用力踩了下程讓的腳。
程讓身體陡然僵硬了一下,他慢慢呼出憋着的一口氣,又靠過來極輕極輕的聲音:“暴力的小仙女兒。”
許來遲感覺到他的窘态,低頭,用力忍着笑。
周紹隻是聽到了程讓前面的話。
他和程讓現在對彼此的心思都是心知肚明,隻能各使手段了。
周紹溫柔地看向許來遲:“這道荷塘月色相對來說比較清淡,我給你夾點?”
“好。”許來遲遞上自己的碗。
過了一會兒,左側的程讓:“燒烤吃麼?你看着我烤的,是幹淨的。我給你拿點不放辣的?”
許來遲聞言莫名,什麼幹淨不幹淨的?她心裡别扭,不想吃他拿的,但是大家都看着,她不能讓他沒面子。隻能輕輕點頭。
右側又夾菜。左側也夾菜。
許來遲尴尬地腳趾扣地:“我有手,我自己會吃飯,哪位仁兄再給我夾菜,就是看不起我,把我當三歲小孩兒。”
“咳”,右側的周紹也有些尴尬地咳了一聲,畢竟他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幼稚地争風吃醋過。
“呵,”左側的程讓臉皮很厚,不尴尬,隻輕笑,“當三歲小孩兒還是有點看得起了,畢竟三歲小孩兒也會自己夾菜的。”
桌上的人被逗笑了,許來遲很想咬他。
***
飯後,大家喝茶胡侃了一會兒,節目組遞過來一張任務卡。
江雲飛接過,打開後,念道:“既然是燒烤晚會,就必然要有節目。請每位嘉賓表演一個節目。表演次序按照座位倒序,從最晚進入客棧的嘉賓開始。”
他念完合上任務卡,掃了大家一圈,最後目光落在許來遲身上,呵呵笑道:“遲遲,你是最晚進來的嘉賓,那就是從你開始了,然後讓哥,我,荊城,後面的次序依此類推。”
許來遲吃驚,遲疑着:“還要表演節目嗎?需要什麼節目呢?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呀。”
好在她平時經常參加學校的各種演出,倒不算慌亂。
程讓對不遠處的節目組喊道:“許來遲剛來,還不熟悉,要不順序改一下,先從我開始?”
不遠處的節目組人員商量了一下,最後的決定是不能改,就是想看嘉賓的臨場反應。
程讓皺眉,回頭對許來遲說道:“許來遲,會唱歌嗎?别緊張,我和你一起唱。不怕,唱的不好也沒什麼的,就是一個娛樂效果。”
他看許來遲仍舊蹙眉,又說道:“或者唱什麼兩隻老虎之類也沒關系的?或者講個故事、笑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