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櫃那絲絲縷縷的冷氣混着烤腸濃郁的焦香,如同實質般突然凝固在鼻腔,那股焦香帶着微微的辛辣,刺激着嗅覺。
史悅目光呆滞地看着半空懸浮的血珠,那血珠宛如晶瑩的紅寶石,在微光中閃爍,裡面清晰地倒映着1999年的自己——一位身着藍白校服的少女,正踮着腳,雙手向上伸展,努力去夠便利店最上層的酸奶,那校服的藍白條紋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祁淵後頸滲出的血珠突然“砰”的一聲炸開,如同微小的煙花綻放,無數記憶碎片裹着便利店收銀機清脆的按鍵音,像子彈一般撞進她腦海,那按鍵音“滴滴”作響,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每月十五号夜班,你總說去修供電箱。"史悅的聲線在共感空間裡帶着金屬般冰冷的回響,她看見祁淵鎖骨下方暗紋如黑色的小蛇般活物般遊走,隐隐還能聽到暗紋蠕動時發出的細微“嘶嘶”聲。
畫面裡夜枭那尖銳的骨刺如同一把把利刃,穿透男人右肩,墨綠色液體順着工牌編碼滲進皮下組織,那液體流淌時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響,仿佛是邪惡的低語。
其實,早在之前的故事裡,就隐隐有夜枭與便利店存在某種特殊關聯的迹象。
據說在這個神秘的世界設定中,某些神秘力量與日常物品之間有着潛在的對應關系。
祁淵的靈體在記憶洪流中忽明忽暗:"便利店冷庫第三層凍着暗元素結晶。"他擡手截住飛濺的墨綠液體,那些毒液在共感空間化作過期關東煮那渾濁黏稠、散發着酸臭味的湯汁,還能聞到那股刺鼻的酸腐味,"你猜為什麼烤腸機每天七點準時故障?"
現實中的崩塌聲突然變得像微波爐轉盤卡頓的聲響,“咔咔”的聲音讓人心裡一陣煩躁。
史悅感覺共感空間變得越來越不穩定,空間仿佛在微微震顫,一種強烈的不穩定感充斥在周圍。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強光和一陣劇烈的震動,她實體化的右手穿透祁淵的虛影,抓住正在吸收祭壇碎片的元素之心。
二十三個時空的便利店監控畫面在她視網膜上重疊,風無痕嵌着翡翠扳指的手正從夜枭肋下第三根骨刺裡抽出契約書。
此時,周圍的能量波動方向發生了改變,一些神秘的光影在空氣中閃爍。
"現在!"史悅的本體在現實與意識之間撕裂成雙影。
祁淵被暗紋侵蝕的右手與她交疊,金銀雙色光芒在觸碰到元素之心的刹那,炸出碳酸飲料開罐時那“噗呲”的氣爆聲,同時能感受到一股氣體撲面而來。
風無痕的翡翠扳指應聲碎裂,夜枭的本命印記在戒面浮現的瞬間,史悅看清了那圖案——分明是便利店報廢的烤腸機零件編碼,此時因為前面有了鋪墊,這一情節不再顯得突兀。
長老寬袖中抖落的暗器撞上小七遺留的玉簡,初代祭司的虛影握着2023年的測溫槍,将風無痕釘在印滿價目表的能量牆上。
"你以為契約刻在靈魂裡?"史悅拽着祁淵跌出共感空間,指尖還殘留着便利店熱飲櫃那溫暖的餘溫,能感受到那絲絲的暖意從指尖傳來。
風無痕皮膚下蠕動的暗紋正顯露出條形碼紋路,每條編碼末端都帶着烤腸機特有的焦黑齒痕。
玉簡投射的光束突然調轉方向,祁淵鎖骨處的工牌編碼發出磁條消磁的刺響,“滋滋”的聲音讓人耳朵生疼。
史悅在能量亂流中摸到他後頸發燙的接口,隻感覺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動從接口處傳來,這股能量波動中似乎包含着多年來的記憶信息。
在暗紋毒素的作用下,二十年來夜班交接記錄順着她的指縫流淌,混着暗紋毒素凝成便利貼上的交接班留言。
"要焦糖布丁還是金槍魚飯團?"祁淵突然沒頭沒尾地問,喉結處的枷鎖正在融化,能聽到枷鎖融化時發出的“滴答滴答”聲。
史悅看到他脖頸側面浮現出便利店報廢設備的鋼印編号,那些數字在強光中重組為初代祭司留下的預言詩。
當最後一塊祭壇碎片被元素之心吸收,史悅手背的紋路突然刺痛——就像被微波爐加熱過度的錫紙燙傷,那種刺痛感火辣辣的。
祁淵踉跄着撞進她懷裡,後頸接口脫落的枷鎖碎片,正露出皮下閃着墨綠色熒光的條形碼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