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悅的防護手套被祁淵頸側滲出的冰晶割破三道口子。
她剛把鎮痛劑推進對方靜脈,腕表突然彈出全息警告框:【雙生共鳴已激活,精神力共享需承擔反噬風險】。
泛着紫光的字迹映得她瞳孔收縮——祁淵胸口蔓延的金色紋路已經爬上鎖骨,那些本該沉睡的元素之力正在他皮膚下暴走。
"你連昏迷都在耍流氓嗎?"她扯開祁淵染血的白襯衫,指尖剛觸到那如堅冰般、透着絲絲寒意的冰晶覆蓋的傷口,一股熾熱的數據流如滾燙的岩漿般灼傷了她的手指。
通風口飄落的雪片突然集體轉向,在祁淵周身凝成十二面冰棱鏡,那冰棱鏡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幽冷的藍光,宛如十二座神秘的水晶堡壘。
金屬牆面傳來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好似有無數把利刃在刮擦着耳膜。
五道黑影撞破防彈玻璃的瞬間,史悅注意到他們手腕上有一些奇怪的光影閃爍,似有不尋常的皮膚紋理隐隐浮現。
她的腕表自動啟動防禦模式。
她橫肘擊碎最近的冰棱鏡,尖銳的冰碴在"時空凝滞"發動的同時懸浮空中——本該持續三秒的結界剛形成就扭曲破碎,為首的黑衣殺手刀鋒已抵到她喉前三寸。
"咔嚓!"祁淵瞳孔裡的金紋如熔岩迸裂,十八道元素鎖鍊從地底破土而出,那鎖鍊上纏繞的電流如金色的閃電般噼裡啪啦作響。
史悅眼睜睜看着那些纏繞電流的金色鍊條貫穿殺手們的手腕,将人像标本般釘死在合金牆面。
祁淵的手還按在她後頸,暴走的能量燒焦了她三縷頭發:"别碰我……"他喉嚨裡滾着野獸般的低吼,指尖卻死死扣住她防護服的束帶,"但别死。"
史悅突然注意到殺手腕間清晰的暗紋,夜枭組織的黑蠍圖騰在冰晶折射下泛着磷光,這根本不是普通餘黨——是注射過異能催化劑的死士。
她反手捏碎第二枚冰棱鏡,帶血的冰刃劃開祁淵唇角:"要瘋一起瘋!"混合着精神力的血珠剛滲入祁淵皮膚,整間密室突然響起管風琴般的共鳴,那共鳴聲宏大而深沉,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
史悅感覺有滾燙的洪流從太陽穴湧入——祁淵體内暴走的元素之力竟在她識海裡具象成金色瀑布,那瀑布飛瀉而下,轟鳴聲震耳欲聾,而她的精神力正化作無數銀魚逆流而上,銀魚在金色的水流中穿梭,鱗片閃爍着點點銀光。
"你偷吃了我的桂花釀?"祁淵突然輕笑,瞳孔恢複清明的刹那,那些釘着殺手的鎖鍊突然軟化重組。
液态金屬包裹住黑衣人的瞬間,整棟建築突然震顫着下沉三寸,那震顫感如地震般強烈,讓史悅的雙腳都有些站不穩。
史悅的腕表彈出三十七個紅色警告框。
她看着祁淵徒手捏碎從通風口鑽進來的機械蜘蛛,那些零件在他掌心重組成玫瑰形狀的暗器,那玫瑰暗器在燈光下散發着金屬的光澤,顯得格外詭異:"大小姐,你擦口紅的姿勢比用止血劑标準多了。"
"閉嘴!"史悅甩出三枚冰錐打滅頂燈。
借着黑暗掩護,她扯着祁淵滾進操作台下的應急通道。
兩人交纏的精神力在金屬地面灼出并蒂蓮紋路,整條通道突然亮起幽藍的應急燈,那幽藍光如鬼魅般籠罩着通道。
祁淵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史悅摸到他後背凸起的冰晶正在吞噬防護服纖維,那些結晶表面浮現的二進制代碼竟與密室牆體的冷光同頻震動。
通風口的氣流突然變得紊亂,史悅的腕表也突然出現一些微弱的信号幹擾。
她剛要啟動淨化程序,整條通道突然響起立體環繞的男聲:"三分鐘前,北區能量波動突破神話級阈值。"是風無痕的千裡傳音。
史悅心中一驚,意識到新的危險即将來臨,她看着通道盡頭浮現的青色符文陣,反手将祁淵推進通風管:"長老會的走狗來得真快。"
"錯了。"祁淵突然握住她準備啟動自毀程序的手腕,沾着金血的拇指擦過她眼下淚痣,"是聞到血腥味的秃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反常,史悅看着祁淵體内相斥能量交融的漩渦,不禁回憶起之前在某些資料中看到過類似的記載,心中滿是疑惑,剛想問“你什麼時候……”,質問被突然崩塌的通道截斷。
史悅在墜落瞬間被金色鎖鍊纏住腰肢,祁淵帶着高溫的呼吸噴在她耳後:"第三次了。"他說的每個字都帶着金屬共振的嗡鳴,那些穿透三層樓闆的冰棱在月光下折射出極光般的光譜,那光譜絢麗多彩,如夢如幻。
月光在冰棱間碎成尖銳的菱花,史悅被鎖鍊拽進潮濕的苔藓堆時,手肘正好壓碎了三枚機械蜘蛛殘骸,那殘骸發出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