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指頭都猜得到,死不正經的老逼登,”看外孫女打了個哈欠,錢春花輕輕地晃着她,“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能有啥好東西。”林子君贊同道。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林子文,林子文艱難地咽口水,我可沒招惹你們啊。
吃過中午飯,林子君和小時年在二樓房間睡覺,睡夢中聽到倆侄子在樓下院子裡喊她:“小姑!小姑!拆遷辦的人來了!”
喲!
林子君眼睛一下睜開,緊接着林子文上樓敲門進來,見外甥女睡得正香,用氣音跟他姐說:“爸讓我背你下去。”
“我來看小時年。”錢春花緊跟着進屋,說話跟平時一樣,沒有刻意壓着嗓音,并讓林子文以後不用太小聲,不然給娃養成不好的睡覺習慣,稍有風吹草動就醒,受罪的隻有大人。
林子君麻利地穿戴好,趴到弟弟的背上,林子文起身後,錢春花拉住閨女:“記得墊隔奶棉。”
從小林子君就比林子文臉皮厚,尤其是經曆過光溜溜大小便都不能自控的順産後,她的厚臉皮較以往更上一層樓,面不改色地托了托胸部,“墊了雙層,肯定漏不了。”
未經人事,甚至對象都沒處過的林子文,聽到兩人說話,羞得一張臉通紅,梗着脖子背他姐下樓。
月子裡不能吹風,林宏滿提前關上了一樓堂屋的大門,窗前的軟席全拉上去,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坐在圓桌前,擡頭看到下樓的林子君笑得燦爛的臉,比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的日光還要亮。
換他家拆遷他也這麼笑,人之常情,這些天住在村裡更是習以為常。
林子文将林子君放到闆凳上,她自來熟地跟工作人員打招呼,并解釋自己為什麼裹得跟粽子一樣,“剛生完娃,見笑了。”
負責檢查資料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翻開戶口本,“林子君,林時年?”
“林時年是我閨女,八月二十八号出的生,就是拆遷通知下來的前一天,昨天上的戶,是不能作為拆遷人口算嗎?”依仗林宏滿在派出所上班,小時年才能這麼快上戶,并拿到戶口本,雖說走了關系,但合規合矩,按理說不該有問題。
“不是這個問題,”小夥子擡起頭,問得含蓄:“家裡就你們兩個人?”
“哦,你說我閨女她爸啊,”林子君單手撐着下巴,指尖輕叩臉頰,“前不久人沒了,就剩我母女倆了。”
小夥子本想安慰兩句,轉念想到對方家裡馬上就拆遷了,幾百萬的賠償款到手。
男人一生三大喜事:升官、發财、死老婆。
林子君實現了兩個,比多少男人都幸運。
核實完材料,工作人員要量農家樂,讓無關人員先出去,林宏滿求情:“我閨女才生産完,身體還沒恢複,最不能勞累了,這裡外來回跑,着實遭不住。”
林子君笑咧咧:“祖傳仆人用着放心。”
林子文一臉老實地點頭附和。
林宏滿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棉花,往林子文耳朵裡一塞,“保準一個字聽不到,同志就通融一下吧。”
工作人員:“……”
這家跟别家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