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文慧，秘書室裡她還沒見過的那個。

不過，這不其實就是變相在各部門安插一個擺在明面上的監控麼。

見言嘉卉愣神，張婉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蓁蓁？”

言嘉卉回過神來。

“蓁蓁你是怎麼來的啊？我昨天聽于主管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好像說你不是她面試的呢。”

言嘉卉抿了下嘴唇，“嗯，我本來面試的市場部。”她實話實說，對她一個候選人來說，工作崗位的調動不是她能控制的，她隻是為了得到一份工作順從的接受了，沒什麼好隐瞞的。

隻不過，張婉妮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在秘書室裡于荷才是話事人，以後能不能多靠近白攸甯，或許還要看她的工作安排。

張婉妮已經開了口，“那你之後是不是要對接市場部啊？”

言嘉卉隻搖頭說不知道，目光卻順着食堂掃視了一圈，“白總平時不來食堂嗎？”

張婉妮一擺手，“來的不多，但是也不是完全不來。”

言嘉卉默默點頭，“對了妮妮，于主管好相處嗎？”

聞言，張婉妮的話匣子又打開了。這一頓午餐，言嘉卉倒是也不算浪費了時間。

她本不是個冷血刻薄的人，隻是面對有些特定的人才有壓抑不住的情緒。可眼下她來向光集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朋友不在她的計劃範圍内。何況，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兩兩相看怕是也可能會尴尬。而且她結束這一切之後，還是要出國的，在這裡，她早就沒了歸屬感。

*

蘋方老董事長徐京明的八十壽宴今天在向光集團旗下的五星級酒店舉辦。這也是因着兩家關系不錯，在外人來看，無論是白家主動還是徐家主動，都是共赢的。

白攸甯雖然不甚喜歡這種場合，但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也早已讓他遊刃有餘。

這邊與徐老爺子說着話，他餘光注意到林建康和林鶴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瞧着這父子倆看到自己的不同神态，他微一勾嘴角。

看來，林鶴還沒有和林建康提自己去找上門這件事。

觥籌交錯，每個人看起來都格外親近。一張張笑着的臉面下藏着的是如何的算計與功利，沒人在意。

或者說，是因為彼此心知肚明才更不在意。

簡單的招呼過後，白攸甯向前一步，“林總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聲音不大不小，并沒有避諱其他人。

林鶴能聽到，徐老爺子和林建康也能聽到。林建康雖然心有疑惑白攸甯怎麼會主動和林鶴有交集，但那畢竟是向光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立刻拍了拍林鶴的肩膀，“你們年輕人确實應該在一起多來往，和我們這些老人家怕是沒有那麼多共同話題咯。”音落，他又看了一眼笑着點頭的徐京明，才又朝林鶴遞了個眼色，“快去吧。”

生意場上，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什麼永久的敵人。利益綁定目标驅使，便是昨日還針鋒相對，今日也可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無論白攸甯目的如何，他都相信林鶴能處理好。

再不濟，還有他林建康。林氏雖然不及向光，但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宴會廳的角落裡，白攸甯随手把高腳杯放回路過服務生的托盤上。

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他輕輕笑着，“看來，我比林總的動作要快一些。”

白攸甯比林鶴個子高一些，此刻即便他音色輕快，可林鶴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他說的是林氏與蘋方的合作？不對，看剛剛徐老爺子的态度，應該不是。

他說的是那個言嘉卉。

“我的人已經過去了，應該這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林蔚這件事雖然辦的讓家裡人惡心，但他頭上畢竟還頂着林姓，這件事在處理上，便是沒有白攸甯突然來插一腳打了一針催化劑，父親也是一定要他查個水落石出的。

不過……“白總剛剛的意思是，你已經找到她了？”

“這畢竟是你們林家的家事，和我一個外人沒什麼關系。我想要的，隻是萬事。價格嘛，都好商量。但是，我等不了那麼久。”

林蔚的技術再好，長年累月的過去，也會變成淘汰品。到時他可沒興趣買回來個廢品。

隻不過，國外那位言小姐實在是不太好溝通，他隻能施壓給林家，畢竟林家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和她理論一番。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他又從另一個口袋摸出一張字條放在了林鶴靠着的桌角處。

“彎路就不用林總再走了，希望能盡快聽到你的好消息。”

白攸甯離開之後，林鶴打開字條看了一眼。

是一處英文地址。

言嘉卉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