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好奇的過去看了看。房間裡有一個大冰箱，一個飲水機。還有幾桶礦泉水。她上前按了按飲水機，好像沒人用的樣子。“林老師，這不能用麼？”“不是不能用，是沒人用。”“為什麼。”“因為你們都有自己喝的牌子。”果然小雅發現身後都是一個個小箱子，上面都标明了人名。

“哦，這還有我的名字。”“是的，前幾天你們家就把你的東西送過來了。”

“不過老師得給你說一下，這個房間不能換衣服。四周都是攝像頭，是二十四小時開着的。而且是一直有人看着的。”“冰箱裡的東西可以随便吃麼？”“你面前那個冰箱是公用的，學校會放一點面包蛋糕等小零食在裡面。每天定期換的。另一個都是同學們自己帶或者家裡送過來的。但是你們家裡通知了，你不能吃額外的零食。”“為什麼？”“這個得你自己回家問問了。”“那我可以打開看看麼？”“當然可以。”林老師看了一下手表，八點二十二，應該已經快有同學來上課了。“還好第一節是我的課。”林老師沒再管她，把已經給她準備好的課本放到她書桌下的格子裡。站在講台上，等着其他同學的到來。

小雅打開公用的冰箱，裡面也就是一些面包，蛋糕，還有一點糖果和飲料。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林老師不在，偷偷摸出一顆巧克力塞進嘴裡。突然想起來林老師說有攝像頭。她不好意思的擡頭看看四周。做出了懇求的表情。當然了，攝像頭那邊是沒有人在看她的。

她把偷吃的糖果皮，放在口袋裡，就趕快回到教室。教室這個時候已經坐了十來個同學了。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坐到自己選擇的位置。她沒看到所有在她身後的同學都是哦型嘴，“好勇啊。”有個聲音小聲的說。

小雅自然是感覺到了不對，舉起手，“林老師，我能不能換個位置。”林老師剛想回答當然可以。門口一個男聲截住了他的回答。“為什麼？我覺得你坐那裡挺好的。”小雅在心裡想秦子楓。怪不得。

“因為我覺得這個位置離老師太近了，我成績不行，我怕老師總叫我回答問題。”“你會麼？”秦子楓看向林老師。林文龍雖然從心裡不想回答。也确實沒辦法，機械的回答：“不會。”他确實不會。“每個老師都怕你麼？”小雅又問了一句。沒有人再說什麼，小雅就直接把自己的東西搬到最右邊的第二排。她也沒有為難林老師，自己動手把新書和本子都挪了過來。坐在後面的女生也給她搭了把手。她感謝的對她笑笑。

秦子楓甩着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果然就是小雅原來選擇位置的後面。他轉頭看了小雅一眼。見小雅也在看他，面無表情的又轉過去了。

林文龍開始上課的時候，還有兩個同學沒有來。等他們來了自然是沒人說什麼，兩個人對林文龍視若無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文龍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還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說起來小雅也有些奇怪，雖然下面的學生有聽課的也有不聽課的，但是倒是沒有搗亂和說話的。大家都很認真的聽課，睡覺，玩手機也都是靜音。林老師在前面揮斥方遒，漸漸的小雅也聽進去了。

楓林的課和劉藝文給自己講的不太一樣，每節課隻有半個小時。小雅聽的剛剛覺得有點累，下課鈴聲就響了。後面的女孩下課鈴聲響起的第一秒就拍了拍小雅的背後。

小雅轉過身，“嗯？”“你好，你就是劉藝文？”“是。”“我叫周啟雲，你叫我小雲就好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我不怕他們。”她對着小雅甜甜的笑。小雅心想誰怕麼？但是也沒說出來，隻提出了問題：“那我還真的有問題。”“問吧。”“這個學校就沒有困難的學生麼？”“沒有，楓林國際是一所國際化，現代化，全精英教育的學校。”她模仿了一下招生簡章視頻裡的校長。“進這個學校至少要有一點财力，反正據我所知，咱們班級裡家裡條件最差的是第一排那個小胖子。戴眼鏡那個。他家裡不太行，隻有一個樓，靠收租活着。最差的可能是一班的畢君瑤，她爸爸是律師，媽媽是醫生。他們這種的進來稍稍費一點心思。”“哦，這樣啊。”“嗯，所以他很用功，想改變命運。畢君瑤不太了解。”“那升學率呢？”“什麼？升學率？楓林不需要。父母要是願意送孩子出國就出國讀書，不願意就直升大學。楓林國際有大學，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見小雅沒有說話，又自言自語的說：“能力強的繼承家業，不行的嫁娶聯姻。我們都要做有用的人。”“那你呢？”“我？我是個例外，我要做無用的人。”“為什麼你是例外可以做無用的人？”“因為愛我的人都太有用了，不需要我有用呢。”“你姓周，那周君君是你什麼人？”“你還挺聰明的麼。她當然是我姑媽啦。是她讓我照顧你的。本來我還想着看看再說，結果你長的漂亮，我很喜歡。所以我決定可以照顧你。”“謝謝。”“不客氣，就是因為她有用所以我可以無用的。”“她對你很好麼？”“當然，我姑媽，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小雅心裡還有點酸。

上課鈴聲一響，教室就又安靜了一點。小雅也順勢轉過身。她轉過身的時候正好和秦子楓視線對上，她趕忙躲開，正視老師做好的PPT，認真聽課。

第二節下課，林老師頭也不回的趕快離開了。也沒有人找他問問題。小雅剛想轉過頭再和周啟雲聊兩句。就被她摟着肩膀拽起來，“走，陪我去個衛生間。”小雅也沒有拒絕，踉跄着跟緊她的腳步一起去。

感覺衛生間裡隻有她們兩個人。周啟雲對着鏡子照了照，抽了幾張紙，自己去了衛生間。小雅想了想，也學着抽了幾張紙。小雅洗完手也對着鏡子照了幾下，周啟雲看了看鏡子裡的她又看了看自己，嘟着嘴，“我姑媽說的對，你确實是比我漂亮。”小雅對着鏡子細看一下，也承認劉藝文長得比周啟雲可漂亮多了。她晃晃頭，說了一句中肯的話：“嗯，但是我感覺就是白一點。”“你說你自己麼？”“對呀，五官也周正一些。主要還是白淨。”周啟雲把臉湊上來，“确實，眼睛大一點，鼻子翹一點，嘴巴嘟嘟的。切。還周正，這還隻算周正，你對自己要求可真高。”“好了，回去吧。”

回到教室一位女老師已經就位了，她大概有三十歲的樣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的學生。小雅也不懂為什麼，下面的同學看起來就有些怕她。周啟雲看到她也趕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小雅慢了一步，卡着上課鈴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劉藝文。”“到。”“站起來。”小雅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緩緩的站起來了。

“漂亮的女孩，英語水平怎麼樣？”“不太行。”“那什麼比較好？”“語文比較好，能看得懂古文。”“最沒用的東西。”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心想漂亮就是資本。“坐下吧。”她又順帶着看了一眼秦子楓。

“你們可能大部分人都認識我。”她刻意的看了一眼小雅。“當然也可能有些人不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不認識我。我叫秦玉萍。聽到我的姓你們也知道，我是秦子楓的姐姐。我并不是學校的老師，隻是你們陳老師今天出了車禍，我和她是閨蜜，幫她帶一節課。”

“我估計你們的水平也就那麼回事吧。我也不會上課，所以，給我讀課文吧。從第一課開始，從頭開始讀，大聲讀。開始。”小雅沒管别人，拿起桌上的書，打開第一頁，磕磕絆絆的讀起來。過了一會兒，可能是她這個水平都開了頭，大家也都放開了，一個個大聲朗讀起來。小雅雖然英文水平沒有多少，但是也學習了幾天，能感覺出來班級的同學水平都不錯的樣子。

秦玉萍聽到她磕磕絆絆的讀，隻覺得頭疼。“沒有一句話能連起來。”“太難了，基本都不認識，都是猜的。”“那也不錯，猜的挺準。”“How to be a successful language learner? Follow me.”“嗯？”“跟我讀。”“哦哦哦。”“How to be a successful language learner? Follow me？”兩節課下來，秦玉萍就站在小雅身邊帶着她讀了一篇課文。

“讀的挺好的，調調也學的很快。挺聰明的，好好學吧。”“謝謝秦老師。”“我可不是老師。别叫我秦老師，叫我玉萍姐吧。”“好的玉萍姐。”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經濟學。這節課并沒有具體的課本，老師在前面天馬行空的給同學們講一些案例，一些經濟運行的方式和規律。想到什麼講什麼。小雅聽的昏昏欲睡。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