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辰瞳孔劇烈收縮，以最快的速度接住浣月，碰到浣月的時候，浣月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餘清辰現在隻覺得浣月整個人輕的不像話，好像一隻随時都可能帆船的小舟，好像一隻随之都可能破損的紙鸢，好像一片随之都可能落地的枯葉，閃爍着最後的生機。

餘清辰抱着浣月緩緩落到浮煙山的山頂，不可置信的看着懷中的人，整顆心狂跳不止。

餘清辰試問似的開口：“浣月……？”

驚險來得太快，以緻于餘清辰還不能相信浣月已經是死在了他的懷中，與其說是不能相信，倒不如說是不願相信。

這個時候，天道和古苌仙也姗姗來遲，天道在不遠處刹住腳步，同樣瞪大了雙眼，就連古苌仙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最後天道反應了過來。瘋了一樣沖向餘清辰，直直的搶過他手中的浣月。

天道如待珍寶一樣把浣月抱在手裡，身體癱倒在地上，語氣裡充滿了不願：“不不不！你怎麼可能會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淚緩緩順着浣月的眼角留下，他此刻是痛苦難言，隻能聽着外面的聲音，卻沒有力氣去回複，也沒有力氣睜開眼，耳邊熟悉的聲音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弱了，浣月想要讓自己睜開眼，可發現自己全身都是刺，根本動不了，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更甚，隻能無助的留下眼淚，眼睜睜看着自己失去聽覺、嗅覺、視覺、味覺，以及最後的，感覺。

當浣月徹底是失去了所有感官，漸漸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餘清辰此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還是忽略了最有可能發生的事實，不把救贖的視線放在浣月身上，沒想到浣月會舍棄自己的身份，舍棄自己的生命來救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餘清辰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盯着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的後退。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餘清辰崩潰抱頭。

回想起來，這好像是第三個為他而死的人了：第一個是餘清辰的母親，餘清辰若是帶上母親一起跑的話，他的母親就絕對不會死，當然這是餘清辰自己覺得的，事實上，即使餘清辰帶着他的母親一起跑了，他先前就會知道那些人回來滅門嗎？他會想到嗎？

第二個，就是林殘墨了，雖然林殘墨的死與餘清辰也有關，但畢竟是間接性導緻的，也能算是為了餘清辰而死，如果不是餘清辰為了走劇情而在救了洛言之後來龍升宗找到林殘墨，林殘墨又怎麼會被逼無奈最終走上天道合約那條路？說起來林殘墨的死好像與天道也有點關系呢。

“怎麼不可能！所有與你有關的人都會死！我就不該讓浣月跟着你！！！”

第三個呢，就是浣月了，這是一個最好理解的例子，餘清辰因為要渡劫，而又因為實力早已達到，所以就輕視了，最終引得自己靈力暴走，浣月為了救他而像餘清辰當年一樣獻祭了金丹。

“小辰哥哥！别聽他的，跟你無關！”

“怎麼會跟他無關！浣月的死全部是拜他所賜！”

“這怎麼能怪小辰哥哥？天道之力是你在控制，我還要問你為什麼小辰哥哥的天劫之中會有天道之力呢！如果不是天道之力，你的浣月會死？”

餘清辰受不了了，當即大吼道：“夠了！”

“你還夠了！我怎麼沒說！浣月就不該管你，讓你就那樣獻祭金丹死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