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排行榜上最前面兩位的玩家消失了,大家不知道他們怎麼消失的,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而作為第一遊戲隊伍的落日小隊成員們,也在某次攻略了一個詭異世界後,相繼離隊,那個曾經被大家都羨慕和崇拜的隊伍分崩離析,隊員們自此以後都開始單打獨鬥。
偶爾别的玩家看到他們,都是他們在竭盡全力去攻略隐藏副本,在那些副本裡,經常九死一生,可是隊員們卻仿佛絲毫不畏懼死亡一樣,哪裡危險程度大,他們就沖向哪裡。
而在最近,詭異世界裡,出現了一個新的奇特的副本,那個副本有無數個入口,在别的空間裡,隻要稍有不慎都會被拉近到新副本裡。
而迄今為止,沒有一個進去過的人再出來過,管理部門這邊自然把那些人都判定為死亡。
可在某天,進去過的人又再次出現,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别的玩家們看不懂的。
他們意識并沒有被吞噬或者侵占,他們依舊是他,還是作為玩家存在,可他們卻将遇到的别的玩家,都奇怪地引向了那個極為特殊的,連管理部門都認定為新出現的一個隐藏副本。
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進去後會發生什麼。
某天,有一具屍體從隐藏副本裡掉了出來,大家拿到那具屍體想進行研究,可是屍體的面容極其安詳,就仿佛不是慘死,而是在極為幸福的時刻死去的,甚至一點都沒有悲傷和痛苦。
更沒有絕望。
屍體被安放在管理部,有玩家前去看過,其中有人感到一絲奇怪,那種幸福,就仿佛是死在愛人的懷裡般,是幸福的,帶着深刻愛意的死亡。
那名玩家心下對某個隐藏副本更加好奇了。
機緣巧合之下,他意外也進入了隐藏副本,進去後看到的世界,令他感到恍惚,好像不是恐怖的隐藏副本,而是回到了原本就正常和再平凡不過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現實世界裡的那張行色匆匆,他們臉上都帶着甯靜和平靜,他們專心坐着手頭的事,眼角眉梢隻要仔細看,都可以看到一絲淡淡的愛意在裡面。
他們所有人都似乎沉浸在某種愛戀中,可是那個所謂的愛戀對象,又根本沒有蹤影。
玩家穿過街道,忽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寬闊的公園,公園裡一塵不染,連地上都少見枯枝落葉。
不知道受什麼力量的指引,玩家覺得自己該進去看看,因為和外面不同,他一踏入到這個公園裡,立馬過去那些慾望紛擾似乎都淡化了很多,給人一種都想要駐足下來,永遠不離開的感覺。
玩家于是繼續往裡面慢慢走,當穿過一條樹蔭茂密的小道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漂亮雅緻的亭台樓閣出現,而樓閣中,此時正有個人躺在躺椅上睡覺。
對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衣服尤為細軟和輕柔,空氣裡玩家都覺得沒多少風,可是青年的衣裳卻在輕輕的飄揚。
或許是青年的長發垂落到雪白衣衫上,太過美麗和甯靜,也或許是青年側過去的臉頰,過于的絕美柔軟了,玩家竟是無意識的放慢了腳步,也放緩了呼吸。
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将樓閣裡仿佛是天使神邸般的青年給驚醒。
按理,到這個時候,既然看到有人在睡覺,就該轉身離去,可一陣微風徐來,似乎帶着令人靈魂都微微一顫的淺香,那股淺香極其地誘人和蠱惑,蠱惑着玩家往前走,他想要看看青年的臉,想要伸手去碰碰青年的衣衫,是不是和看到的一樣輕薄輕柔。
玩家緩步往前走,青年似乎睡得很沉,連有人靠近他,都沒有察覺。
而當玩家的手伸出去,即将要碰觸到青年的肩膀時,青年緩緩睜開了眼,他是躺着的,雖然醒了,可還是沒有起身,而是繼續以躺着的姿勢靠在長椅上,他感知到了臉龐邊有什麼動靜,于是輕輕轉頭。
這一轉頭,玩家在目睹到青年那張絕世容顔後,直接驚得屏住了呼吸。
他甚至往後退了兩步,怕自己身上可能還殘留的血腥味會刺激到青年,讓他好看的眉頭皺起來。
“抱、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
玩家嗫嚅着說,聲音都低的他自己聽不見。
“歡迎你來。”
青年從躺椅上起身,也是這個時候玩家似乎才發現他沒有穿鞋,他的兩隻光潔雪白的腳,就這麼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朝着玩家走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迷人的淺香,似乎那是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卻也最為好聞的香了。
玩家整個人呆住,似乎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而在他動作之前,青年張開手臂,一把将玩家給擁抱住了。
“感謝你來,也希望如果可以,以後你能夠住在這裡。”
“這是……我的國度,我希望你能夠和我一起,在這裡安享這所有的一切。”
玩家呆愣住,他仿佛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但腦袋裡的那份對危險的感知此時被青年的絕色臉龐給完全掩蓋住了,甚至快速的消失。
玩家以前也喜歡過人,有他的白月光,甚至那都是個女人,和男的完全沒有關系。
但眼前摟抱住他的青年,他的美早就和男女無關,是任由誰見了,都隻想不斷靠近他在靠近,然後讓他的眼睛看向自己,隻看向自己。
甚至讓他為自己所有。
玩家被青年整個人都給迷惑住了,青年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桌子邊,在那裡有一份入住協議,隻要簽約了,就可以住在這裡。
“你的名字?”
青年問玩家。
玩家擡起已經陷入到癡迷中的眼眸,他癡情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這一定是神邸,這一定是夢境,隻有在夢境裡,才會有這麼溫柔又美好的人為自己駐足下來。
玩家拿着筆,很快就在入住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徐旸。”
“徐旸?我記住了,這裡的每個人,我都能記住他們的名字。”
“你的同樣也是。”
“你想住在哪裡,任何地方都可以。”
“你……”
身邊可不可以?
後面這話徐旸沒能如願說出來,因為他忽然全身一個冷顫,渾身的寒毛都倒立起來,身體本能地對危險和死亡還有血腥殘酷的害怕,在這個時候全部都奔湧了出來。
徐旸身體僵硬站了,他聽到了右邊有腳步聲傳來,極其快速的聲音,幾乎幾個呼吸間,那道腳步聲就來了。
再仔細聽,似乎不隻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而當那兩人走到面前,徐旸看到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俊臉後,徐旸呆住了。
不是說他們都消失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他們兩個,會用那種眼神看着面前宛如天使的青年。
徐旸并不知道,但答案馬上就告知給他了。
兩個男人同時走來,然後同時伸手将美麗的青年給抱住了。
青年則伸手,擁抱他們兩個人。
“回來了?”
“嗯,今天遇到點麻煩,不過沒事,都處理好了。”
“倒是你,外面有點冷,你怎麼在這裡睡?”
說着其中一個男人彎腰抱起青年,就抱到了躺椅上,而另外一個男人則快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往青年肩膀上裹。
青年穿着其中一個男人的衣服,他微笑着往徐旸那裡看。
“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去住房那邊了,會另外安排人帶你過去的。”
青年,也是姚錦,他的笑輕盈又清潤,徐旸微微搖頭。
“我自己過去就行。”
徐旸像是知道了為什麼那兩個玩家排行榜前兩位的人會同時消失,還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是他的話,在見到這樣的天使後,也會抛棄所有,留在這裡永恒地陪伴他。
雖然無法得到,但可以仰望,也足夠令徐旸滿足了。
他轉過身就走,從密林裡走出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引領者,引領徐旸前往他新的,屬于隐藏副本,屬于唯一的神邸的過度的新家。
而這個過度的神邸,是一身雪白衣衫的姚錦,他的皮膚,極為通透瑩白,血管都能清晰看到。
兩個最為強大的男人,他們一人牽起姚錦一隻手,然後彎腰低頭吻在姚錦的手背上。
“我不在的時候,很無聊?”
“有一點,但知道你很快會回來,不是嗎?”
姚錦微微歪頭,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優雅絕美的,兩個男人,不同長相,卻是主副人格的關系,他們以前還會吃彼此的醋,現在他們已經和平相處,共享眼前的絕美神邸了。
目前崩塌的副本已經過半數,很快剩下的也會全部崩塌,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世界就都屬于你。
“我會把它們全部都送到你手裡。”
“嗯,我相信你,你一直以來都這麼努力和認真。”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甚至給我修建了一個屬于我的國度,告訴我,你還想要什麼?”
“你的心。”
林烨和他的副人格異口同聲的說。
姚錦溫柔的眉眼盯了他們一會,忽的他哈哈哈笑了起來。
“在我給我的心之前,你是否該先把你的掏出來讓我看看,不然真的很不公平。”
兩個男人,随即站起身,伸手就刺穿了自己的胸口,然後将裡面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心髒給挖了出來。
他們都有無數張複活卡,原本是有限的,他們利用規則将複活卡都給複制了無數張,這樣一來,即便是面臨其他副本裡兇殘的各種boss,他們都無所畏懼,隻要可以無限複活,就能一次次尋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他們還将boss的力量給吸收了過來。
如今,任何一個他們,都是無比強大和恐怖的。
但就是這樣連副本裡的怪物們都害怕的他們,卻在姚錦一句話之下,将自己的心給挖了出來,兩顆砰砰砰還在跳動的心髒,就這樣遞到了姚錦的面前。
姚錦隻是瞥了眼,然後一拍手,兩顆心髒滾落在地上,沾染了塵土。
眼前的主副人格卻并不生氣,絲毫都不會。
“能夠随便拿出來的,就不珍貴了。”
“擁有,但舍不得拿的,才是我想要的。”
“你們都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知道,你想要自由,靈魂的自由。”
他們甚至已經知道姚錦來自别的世界,他是穿越過來的人,而他們兩個将姚錦給困在了這裡。
“我現在離開不了。”
“所以,該玩樂的時候就好好玩樂。”
姚錦伸手将兩人同時摟住,兩人靠過來,一同吻在他的臉頰上。
姚錦眸底是慾望彌漫的笑,但如果再往深裡看,就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片冰冷和決絕。
在這個安靜雅緻的亭台樓閣裡,姚錦身上的純白衣衫都落了下去,暴露出來的是他比雪還透白的身體。
而那片透白,又很快沾染了别的妖冶的顔色,紅的,血紅的,糜艶的紅。
姚錦望着樓閣上面,在那裡,系統在那裡看着,它來到詭異世界後,也造了個自己的虛假屍體出來,它甚至讓自己又了人類的一雙眼睛。
姚錦和系統的目光對視上,系統反而開始躲閃躲避起來。
“你……要來嗎?”
姚景問他的系統,這個名為419的系統,它跟着姚錦穿越了多個世界,見證了很多次的事件,而無論多少次,都未能将姚錦強大又無畏的精神給擊潰。
包括這裡,詭異世界裡,姚錦雖然是這個隐藏副本,國度裡的神邸,卻依舊被兩個已經不知道吞噬了多少boss的人類給控制着,困住身體。
可姚錦的心,沒有任何人能夠困住。
“如果我将我的靈魂都摧毀,你會眼睜睜看着嗎?”
在一片深深的相擁中,姚錦卻依舊分出心來詢問他的系統。
而419系統,它已經知道,無論再來多少個世界,它都無法看到它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