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輪胎被紮破的車，已經别送去檢修，停在外面的是另一輛汽車，方延沒讓手下跟着，雖然腹部還隐隐抽痛，但依舊坐到了駕駛位，至于姚錦，則上了副駕駛位。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方延偶爾餘光打量姚錦幾眼，後者一雙明亮眼眸直直看着車窗前面，頗有點八風不動、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模樣。

方延握着方向盤的指骨往裡略微收了收，經過昨晚的事，姚錦就别想和他斷開糾葛，他認定了這個人，不管他表現的怎麼決絕，他總有辦法得到他。

汽車直接開到了姚錦的住所下，熄了火，方延唇角微微掀了一個細小的弧度。

姚錦緩慢轉動脖子，右臂向方延支過去，聲音淡漠到了極點：“給我！”

方延從兜裡拿出姚錦的手機，正要還給姚錦，這時候來了一點短信，沒有署名，就是一串電話号碼，雖然鎖屏，不過方延還是看到了從屏幕上方滾動過去的幾個字。

方延将電話握在手心，直接念了出來。

“十點鐘，遲到一分鐘我往你yin洞裡多塞一顆鋼球。”方延語氣不見起伏，但眼睛裡卻已經燃起了滔滔怒火。

姚錦眉頭擰了擰，不用猜也知道發信息的是誰。旁邊方延銳利眸光緊盯着他，大有他不解釋一番，就不會輕易罷休。對于發信息來的邢博，姚錦開初想的另一個方法來解決他，不過，姚錦看向方延，既然都這樣了，你還對我不放手，那麼就不要怪我，繼續利用你了。

“你如果感興趣，可以一起去看看。”姚錦笑着，笑容并不真誠。

“哪裡？”方延壓制着怒氣問。

姚錦身體往後靠，頭微昂，冷冷淡淡地說了邢博當下所在的地方。

方延立刻将汽車掉頭，一邊加速，一邊打電話，讓手下也盡快趕去那個地點，不管發短信來的是誰，也不管對方曾經有沒有碰過姚錦，既然讓他看見了，那麼這樣的人就不能再繼續安穩地活下去。

汽車在繁華街區上超速行駛，越過許多車輛，在路燈即将轉紅時，也極速沖了過去。

許久隐沒的系統，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419：不準備自己動手了？

“有人願意幫忙，我又何樂而不為。”

419：早知道這樣，你當初答應費牧也行啊。

“你很喜歡他啊？”

419：怎麼會，隻是相對而言，費牧其實是更好的人選，你看這個方延，連你都打不過。

姚錦擱在膝蓋上的手敲擊了兩下，無聲地笑了笑。

這一天來，他情緒變動的挺大，雖然刻意在遺忘，可他十分清楚，有些事是忘不掉的。他憎恨那樣的自己，憎恨無助哭泣的自己。

“問你件事？”

419：嗯，你說？

“能消除記憶嗎？”

419：你是指某段？

昨天的事，系統當然也知道。

“不是某段，而是所有的。”

419：包括你在現實世界那會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