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嘛,還不快進去,要上課了。”伊舞不知從哪裡匆匆趕了過來,裙擺上沾着可疑的黑黏液,但衆人都下意識地選擇忽視。
沾灰的校服讓她看上去有些風塵仆仆,臉上濃重的妝容卻消失一幹二淨,頂着素面,增加了幾分清秀。
伊舞見同學們都圍在門口,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扇玻璃門,掌心與玻璃接觸的一刹騰起白煙。伊舞被燙傷般縮回了手,眼神晦暗看向樓内的階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那個……美麗的伊小姐,是這樣的,那個剛來的轉校生一進去,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教學樓的大門打不開了。”
伊舞聽了,直覺得好笑,她看着人群中保持緘默的教師們,依舊矜持地提出:“那就走其他的門,圍在這裡幹什麼?”
衆人放如夢初醒般,蒙在瞳孔中的灰白翳膜瞬間褪去,怔怔地反應過來。
那位高大的男生更是突然跪倒在地,嘔吐出大量黑紅甲蟲。
“對啊,我們可以走其他門,為什麼非要走她走過的路呢……”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追着這個轉校生?”
“好奇怪啊,我剛剛在做什麼,這門為啥打不開了……”
伊舞不動聲色地略過這群被控制的學生,她如癡如醉地撫摸着那扇玻璃大門,指甲在門面刮出刺耳的聲響,感知着殘留下的熟悉氣息,那一抹陰險的獰笑再次浮現在她的嘴角。
“你一來,整座校園的詭物都忍不住冒出來。”
“既然來了,就留下陪我吧,不要再走了。”她眼神癡迷,露出森白的獠牙。
瞿鋆獨自站着一旁的陰影中,他将指間一隻甲蟲融化。他早已察覺到伊舞的異樣,眼神不明地看着李月息行過之處留下的鬼氣痕迹,在他人如常的樓道間,風化的畫像和剝落的牆皮映照在他的眼中。
他面色陰沉:“真是個不尋常的存在……”
可是往往就是這種所謂的不尋常,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機遇或危險,令人受益匪淺,或釀成巨大的災禍。
李月息上了樓,她無心顧及教學樓外的紛紛擾擾,一路穿過走廊,有不怕死的髒東西就一圈打爆,徑直走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
管家莫裡為她提供過校園地圖以及建築布局,她将一些看似比較重要的地點記了下來,對校園的結構還算熟悉,仿佛她來過無數次,對整棟建築的排布了如指掌。
視線掃過之處,隐藏的攝像頭接連失效。
學院的占地面積很大,大到不像一座普通學院。
其中的建築也非常多,但風格差異極大,哥特式的鐘樓和中式的飛檐詭異地拼接在一起,蘇式園林和羅馬高柱奇怪結合。
排列設計也十分不合理,就像是無數設計師各自設計了一棟建築,哪裡有空地就把建築往哪裡随意一塞,甚至兩個年級之間來往必經的連廊呈現出扭曲的麻花狀。
李月息毫不懷疑,隻要踏進那個連廊,身體就會像擰毛巾一樣,被卷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