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金歸宇看見他就難受。
晚上晚餐依舊豐富,但金歸宇和檬檬隻吃了一點兒,剩下的夭艽全部包圓。
晚上準備洗漱時,金歸宇突然問:“你們兩個不洗漱嗎?”
夭艽和檬檬難得同頻,都望向金歸宇,兩眼放空,似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金歸宇:“嗯,有問題嗎?”
檬檬:“主人,我擦洗身體了才上窩的喲。”
金歸宇連連擺手,拿出潔牙工具說:“我說的是刷牙。”
檬檬跳到金歸宇杯子上,面朝金歸宇呲着白白的牙齒,含糊道:“我沒有牙齒,這個是将籽籽移到這裡,做的裝飾。”
金歸宇仔細一看還真是,難怪檬檬每次吃飯都要用嗦的,他還以為是對方吃的及……
夭艽在旁邊,少見地有些無所侍從。
他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對方覺得他其實也是愛幹淨的。
夭艽想到又是自己變成嬌嬌時,大多都是敷衍擦擦,有些心虛。
檬檬見主人心裡它還是個愛幹淨的小妖怪,高高興興地回了屋。
金歸宇看向夭艽,夭艽立馬挺直背,整個人看着十分的高大。
金歸宇遠離了幾步,仰頭,“你是用的什麼潔身術法嗎?”
如果有請告訴他,這個天水挺冷的,他也想偷懶!
夭艽被面前求知若渴的金歸宇看得後退幾步,在他從小到大的印象中,好像真沒有關于潔牙的記憶!
金歸宇見對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道:“是像檬檬這樣不用特意去清潔嗎?”
夭艽聞言松了一口氣,故作淡定點頭:“嗯。”
金歸宇投去羨慕的目光,然後接了溫冷的水刷牙洗臉洗腳。
夭艽幾步走回房間,坐在小小的椅子上,思考人生,然後慢慢開始懷疑自己。
他見金歸宇背對着他,立馬哈了口氣,沒聞到什麼異味。
他側頭看向在枕頭上打坐的黃腦袋,以前還能聞到它身上的檸檬味兒,現在習慣了,除非特意去聞,否則也不會注意到檸檬味。
會不會,自己聞習慣了?
夭艽又背對着金歸宇,狠狠哈了幾口氣,仔細聞着,還是沒聞到什麼異常。
偷偷注意到他的檬檬,一時繃不住,憋笑從枕頭上滾了下來。
夭艽狐疑地看向黃腦袋。
檬檬背對着大妖,身子一抖一抖地爬回枕頭,換了個方向繼續修煉。
夭艽正要趟床上,想了想,還是用靈氣引來了水,将手和腳洗幹淨。
看着面前的水團,夭艽用舌頭抵了下牙齒,心想到底要不要洗牙。
想着想着,有點迷糊了,差點兒将洗過腳的水引進嘴裡。
夭艽:“……”
金歸宇進屋,看見一團水從身邊潑向地面,心想真方便,他得好好修煉!
金歸宇爬上床,在最先的那張床上打坐。
夭艽怕自己真不幹淨,屁股默默往後挪了挪。
兩人還沒開始修煉,門外就來了人。
金歸宇一看是胡萬貫,正要起身,胡萬貫颔首示意不用,他隻站在門外,溫和道:“閣下,銀錢已經全部流通出去了。”
他看了看簡陋的宿舍,“兩位若是不嫌棄,可以搬到在下東郊閑置的院子。”
金歸宇想謝絕對方的好意,這裡很方便也很安全,而且他不想太麻煩别人。
夭艽不在意住那裡,隻要吃的好,讓他睡石闆也行,反正小時候剛破殼,他還沒打開靈府的時候,海月洋天哪裡都睡過。
他瞥向金歸宇,見對方想拒絕,淡淡道:“不用。”
還在想措辭的金歸宇聽了正想解釋幾句。
胡萬貫便笑着道:“好,那我不打擾兩位了。”
金歸宇心想就這麼完了?
如果人與人每次都這樣簡單高效,人都會開朗許多!
金歸宇心想還是過意不去,他下了床,要送胡萬貫一節路。
胡萬貫制止他,笑道:“我來接富貴下值,順便來同步一下早上的事,不用在意。”
金歸宇撓撓頭,嗯了一聲。
胡萬貫離開,金歸宇心想難怪富貴大人那麼有錢!
金歸宇回到屋子,關了門。
疾步坐到床上拉了拉面前好摸的紗衣,八卦道:“嬌嬌,胡萬貫原來是富貴大人的主人!”
夭艽看着快湊到他胸前的金歸宇,默默挪遠了一截,疑惑道:“主人?”
金歸宇以為自己把他拉得不舒服了,放開了手,聞言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富貴大人可不是寵物,他是一個有工作的獨立妖怪,那兩人應該是家人般的存在。
畢竟他從來沒見身邊同性朋友和兄弟,這麼晚了來接人下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