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艽入睡修煉，檬檬趴了一晚，直到淩晨，它見惡妖醒來，一臉悠哉地遊了出去。

遊到門口的夭艽一頓，他前爪一伸，趴在桌上的檬檬就被他捏在手中。

夭艽冷冷道：“你敢罵我惡妖？”

檬檬渾身抖得像篩子，這惡妖怎麼知道它在想什麼？！

夭艽冷哼，“你受主仆契約制約，若是一旦生出對我不利的想法，我都能察覺，若想活着，就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檬檬艱難開口道：“你……你會殺了我和主人嗎？”

夭艽一愣，“平白無故我殺你們幹嘛？”更何況，他還沒搞清楚，為什麼破水之術會将他帶到金歸宇的身邊。

破水破界乃龍族通用神技，冥冥之中自有法則判斷，既然判定金歸宇身邊對他來說是安全的，他自然不會作死殺了這個庇護體。

檬檬見惡妖脫口而出，說得坦蕩，倒是信了他的話，隻要自己和主人不作死，他應該不會殺了他倆。

夭艽不爽地看了小檸檬精一眼，“你還敢罵我惡妖？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檬檬思緒一停，怯怯開口道：“那……那我該叫你什麼？”反正龍王它是絕對叫不出口的，龍王是它信奉的神，它絕不會讓其他人玷污了這個稱呼！

夭艽無語，他也難得去證明自己就是龍王，畢竟現在還不是轉換龍氣的時候。

他不耐煩地将爪裡的檸檬扔到床鋪上，沒回答檬檬的問題，留下一句“保護好他”，就遊去了龍王廟。

在路上悠哉悠哉遊動時，夭艽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一時也想不起來。

檬檬翻了幾個滾兒，從床鋪上立起，經曆了這麼一出，它也沒心思睡覺和修煉。

它看着無知無覺睡得正香的主人，有點兒羨慕。它跳到枕頭上，輕輕靠着主人的側臉，心裡在複盤剛才發生的事。

它腦海裡多了一個主仆契約，實在是難以言喻。不管是公平的契約還是不公平的契約，絕不會像惡……嬌嬌下的契約這樣，不知不覺就刻在了神識裡。

它記得剛生出靈智時，一修士在它面前捉住一剛化形的靈草，也是用主仆契約制約，然而那靈草不願，拼死掙紮，想要自爆識海，那修士便用一法寶輔助契約，這才順利完成主仆契約。

所以，不管雙方實力差距有多大，是否自願，絕不會像它和惡……嬌嬌這樣，沒有一絲阻礙就完成了主仆契約。

就算嬌嬌用天道起誓也不應該是這反應。它天生于龍城，受龍氣溫養，生了靈智便信奉龍王，用天道起誓，反而更受阻礙。

檬檬甚至懷疑是不是簽訂契約這段記憶太過痛苦，它神識為了保護自己特意忘記了，但前後記憶又能無縫銜接。

檬檬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它靠着主人溫軟的臉龐，睜眼到天明。

金歸宇早上醒來，見檬檬睜着黑豆眼睛看着自己，無意識笑起來，伸出手摸摸對方可愛的腦袋瓜。

他賴了一會兒床，穿外衣時發現嬌嬌不見了，被褥枕頭下也沒有，便問檬檬，“嬌嬌怎麼起得這麼早，它去幹嘛了？”

檬檬一怔，這大妖跑出去也沒給它說是去幹嘛了。

大妖又讓自己不要聲張，它現在要怎麼辦，檬檬支支吾吾道：“嬌嬌……他……”

金歸宇見檬檬這幅樣子，感到不妙，大聲道：“它又去偷東西了？”

檬檬心想有可能真是去龍王殿偷東西了，不過它怕對方回來報複，還是替對方遮掩道：“沒有沒有，嬌嬌說……他要回去以前的地方拿什麼東西。”

金歸宇松了一口氣，“那它有說去哪裡了嗎？”

檬檬：“他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它怕主人繼續問個不停，胡謅道：“嬌嬌說它最晚今晚就能回來。主人，我們趕緊出攤吧。”

嬌嬌力氣很大，輕易不會受傷，金歸宇沒再追究，同檬檬一起吃了早飯出攤去了。

金歸宇騎車路過昨晚的炸肉丸子攤時愣了一下，這裡漂浮着幾絲金氣，這金氣看着遠比昨日的那十文錢要多幾絲。

這金氣還能繁衍不成？看來今晚得留着一些金氣做實驗。

金歸宇一路騎行，路過一家肉攤，時也看到了金氣，估計那炸肉丸子的老闆，就是在這裡進的肉吧。

今日賣檸檬水時一切照常，金歸宇離開，經過院子時，夭艽藏在他身上跟着離開。

出龍王殿大門時又遇見了度佘，這次金歸宇比以前淡定些，他退後一步讓路，垂眸思考晚上吃什麼。

突然面前停了一個人，金歸宇擡頭，見是度佘，一時有些緊張，怕他又突然發瘋。

度佘看着他：“你的樣子很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金歸宇後背瞬間冒出冷汗，他鎮定道：“第一次來龍王殿送檸檬水時，您誤會我是壞人，那次見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