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追逐的人和妖見了停下腳步。
“又是仙瑪的追求者,散了吧散了吧。”
金歸宇看着屋中一看就不好惹的妖,眼含歉意地笑笑,最後目光落在紅線的終點,一位看着和周圍人和妖都不在一個次元的妖怪身上。
他移開視線,小聲問停在前方的女子:“是你要找的人嗎?”
不怪他多此一舉問一遍,實在是他打心裡覺得血引香準确率不高。
白衣女子沒理他,她看着潇灑坐在幾人中間宛如谪仙的男妖,瞬間面帶笑意道:“仙瑪,好久不見。”
金歸宇沒聽到回答,默默閉嘴,看女子反應是找對人了。
他順着女子的視線看向對面,C位的男妖風流倜傥、器宇軒昂,一看就是很多人傾慕的男神。
男妖一頭秀麗的淡藍色卷發随意披在腦後,胸前雅白的紗制衣袍半敞,金歸宇不小心看到了對方的兩個紅點,立馬非禮勿視般移開視線。
他回憶着剛才看到的畫面,心裡好奇地猜測對方的物種。
若不是看到對方頭頂,分布了根根淡藍透亮的、像觸須一樣的東西,而且長長曲卷的淡藍色尾部沒有魚鱗和魚尾,他一定會以為對方是一條藍色美人魚。
金歸宇實在看不出這位詭異又極好看的仙瑪是什麼妖。
前面的白衣女子見仙瑪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也不惱怒,她轉身将身後金歸宇拉上前來,語氣溫柔道:“仙瑪,你不記得我沒關系,你看我給你帶了誰來?”
冷淡的仙瑪聽到這句話,終于擡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
他又大又美麗的藍色眸子看過來,白衣女子激動地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同類,幼崽,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仙瑪一時沒辨認出來。
他眯起了眼睛。
突然,仙瑪瞥到了女子手裡的血引香,香線分成兩股,分别連着他和那幼崽。
他一時正襟危坐。
此時旁邊那位身材魁梧奇偉的男妖鲸雲突然道:“仙瑪,他身上有你的味道。”
仙瑪聞言不語,他在回憶,在梳理。
金歸宇聽了他們的對話震驚。
什麼叫他身上有男妖的味道?這形容好惡心啊,他又不是從對方身體裡鑽出來的!
白衣女子見終于引起心上人的注意,眉開眼笑。見對方雖然好奇,但确實想不起來這個孽種的存在,心裡得意得很。
她餘光瞥到孽種一臉震驚又反感的樣子,在心上人面前故作慈愛大度道:“兒啊,還不上前向你爹行禮?”
金歸宇心裡呵呵,大姐,你什麼樣我不清楚?少在這兒惺惺作态。
另外,“他不是我爹,你也不要喊我兒。”金歸宇冷漠反駁,活像個逆子。
他心裡吐槽,要是這有這樣的爹娘,真是倒了一輩子血黴,還不如在原來的世界做個孤兒。
白衣女子被孽種反駁了,一時皺眉,但仙瑪對這孽種的态度還不明确,她極力忍耐着。
仙瑪兩旁坐着的妖怪們作壁上觀,默然看戲。
這種場景他們見多了,總有一些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惜,這麼多年來,他們看了成百上千場,也沒有誰能撼動他們在仙瑪心中的地位。
幾位俊男美妖,絲毫不将眼前的女子放在眼裡。
仙瑪目光盯着白衣女子,仔細辨認着對方,和猜測的那人差别有點兒大。
白衣女子見狀,立刻調動身邊的靈氣,将自己目前最好的狀态呈現出來。
過了一會兒,仙瑪不确定道:“你……你是禦屍宗聖女?”
白衣女子喜笑顔開,狠狠點頭激動道:“仙瑪,你終于記起我了!”
她急忙上前幾步道:“十八年前你我私定終身後,我被宗門找上,當時你身體虛弱,我擔心他們傷害你就回了宗門。這些年一直在想方設法打探你的消息。”
禦屍宗聖女情真意切道:“你不記得,我不怪你分毫,确是我辜負了你。現在我背叛宗門,與越神宗、禦屍宗再無瓜葛,我兩終于可以一起雙宿雙飛,在這龍城過神仙眷侶的日子。”
仙瑪聽完坐直了身體,微不可查地将身體後傾了些。
旁邊幾妖對仙瑪十分關注,隻要在一起就無時無刻不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個想要逃離的動作。幾妖立即戒備起來,喚出武器防備對面女子的一舉一動。
旁邊聽了全程的金歸宇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
原來對方就是越神宗要殺的人,害他差點兒死在西郊的罪魁禍首。
那些修士還說他倆有直親關系,說她是自己的娘,他是絕對不會信的。
金歸宇氣惱地看向連接着他,還有對面男妖的紅色煙線,應該是他來自異世的原因,才會讓這半吊子煙判斷失常。
照這種情況看,估計是滴血都和他有直親關系。
金歸宇無語凝噎,看來命途多舛,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想方設法毀掉血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