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寶舔了舔爪子,心想最好是,不然他鐵定召集小弟們,讓這家夥在這塊兒混不下去!
在茅廁蹲坑的老奶奶拄着拐杖出來,一見院子裡竹竿倒塌,毯子不翼而飛,氣得拿起拐杖直戳舔毛的橘寶。
“你這養不熟的,怎麼又拆家,中午不準吃飯!”耳背老奶奶聲音很大,像炸雷。
橘寶一個反射性跳躍,背部高高拱起立在圍牆上哈氣。
躲開了老奶奶的攻擊,橘寶瞪大金黃的貓眼,氣憤地喵喵直叫。
“喵!喵!喵!喵!”
你講不講理,你要是再蹲久點兒,家都被偷光了!
要不是怕你又暈在茅廁,本喵早就捉了小偷!
要不是我,忘性大的你早把竈房都燒沒了!
誰稀罕你的飯,老子生來就是吃肉的!
老奶奶見打不着貓,罵罵咧咧地扶起竹竿,拄着拐杖去了竈房,“橘寶!你怎麼又把火給我滅了!”
橘寶無語地喵了一聲,懶得理你。
他卧在圍牆上,曬太陽打盹兒,半眯着的貓眼裡映出竈房的景象。
過了一會兒,竈洞裡的火熄滅了,老奶奶開始吃飯。
橘寶塌頭翹腚伸了個懶腰,順着家家戶戶的圍牆,踩着貓步打工去了。
……
金歸宇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感覺離原來的小巷夠遠了,就停了下來。
他跑得渾身冒汗,左手将毯子攏在臂彎處,右手撐着圍牆,氣喘籲籲地緩氣。
視線往下,沒有鞋子的保護,原本秀氣白皙的雙腳變得烏黑,腳底周圍還有綠綠的青苔。
難怪跑的時候總感覺刹不住腳。
金歸宇打量附近,逃跑時他不敢跑上大街,一直跟着岔口向左竄,現在所處的地方看着比較偏僻。
前面應該是街市的外圍,枯黃的草地,無葉的柳樹,以及沒有橋的小河。
身後則是一大片望不到頭的青石灰瓦,以及數縷攀風直上的炊煙。
金歸宇緩過氣來,此時附近沒看到其他生物,他放心地重新披上毯子,尋找可以清洗的地方。
看草木現在應該是秋冬季節,但那條河流水源仍然充足,河水泛着綠。
金歸宇不敢輕易去河邊,擔心裡面有魚妖這類的可怕生物。
走了一會兒,他在枯草中找到了一汪水窩,纖細的手掌一揮,趕走裡面喝水的螞蚱,掬了一捧水洗臉。
這水竟然是溫的,不似上方的風那樣冷冽,洗起來很舒服。
水窩大概腦袋大小,窩心有個小孔,裡面不斷滲出清水,不一會兒少了一半的水窩快滿了。
金歸宇稀奇地看了一會兒。
待水滿了,他又掬一捧水,腦袋湊近沒看見蟲子,鮮紅的舌頭試探了一下,清甜暖人。
金歸宇喝了一大口,帶血腥味的嗓子不再難受。他難得放松下來,裹緊毯子,坐在水窩旁邊清理起來。
洗幹淨臉後,看着水中的倒影,和以前的他沒兩樣,隻不過頭發竟然長了許多。
他看着齊肩的頭發,心想看來穿越時,自己身上的時間依然在流逝。
不過任自己想破頭,也搞不懂穿越的玄妙,還是趕緊收拾好自己,天黑前找到落腳點。
……
兩個時辰前,龍城護城河外,越神宗一行人圍着越輕風竊竊私語。
“越師兄,這血引香怎麼沒用?會不會是放潮了。”
一人暴躁道:“這都用了三滴血了,還沒有指引出禦屍宗聖女所在的方向。”
越輕風護好手裡的血引香,看着紅色的煙氣直上青天,心裡也歎了一口氣。
不怪師弟師妹們着急,此次任務時間緊迫,掌門隻給了一個月時間。
月初,他所在的越神宗和禦屍宗正如約舉辦聯姻大會,會上,大師兄和禦屍宗聖女本該成親,然而遲遲不見禦屍宗聖女。
百年前的婚約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新娘子還擺譜,掌門震怒,質問禦屍宗掌門這是何故。
越神宗本就是第一宗門,禦屍宗一直仰其鼻息,迫于壓力,道出了實情。
原是十八年前,禦屍宗聖女外出曆練時,早與他人私定終生,并有了夫妻之實,此次會前不聽宗門師長的勸阻,逃婚了。
後續如何他還沒來得及知曉,就被掌門派出捕殺聖女,勢必要讓抹黑宗門的污點,煙消雲散。
越輕風為禦屍宗聖女默哀,她在自己宗門本就無血親依靠,禦屍宗為了讨好宗門,早已放棄了她。
此次對方插翅難飛,必死無疑。
出發前,禦屍宗提供了五滴聖女精血,第一滴指引他們來到龍城,第二第三滴皆無指示。
而一根血引香隻能管兩個時辰,眼看這根煙這滴血隻剩一個時辰的時效,越輕風隻好先帶衆人進龍城。
龍城不似普通的城池,護城河裡面也沒有高大的城牆。
而護城河,更确切的說,是龍城的邊界線。
衆人驅使靈力,飛過百米寬的護城河。
來到龍城境内,靈敏的修仙之人就能切實感受到霸道的龍氣,衆人皺眉不再使用靈力。
果然,放棄使用靈力後,再也感受不到龍氣威壓。
越輕風帶着衆人租了幾匹飛馬,一路飛馳到龍城中心。
整頓片刻後,越輕風從儲物戒指中喚出血引香,到了龍城外就總是直上的血引香,竟然有了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