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塵這話說得好像他無理取鬧一般,閻熙瞬間啞了聲,嘀咕着:“你們星球還挺人性化。”
“的确如此,元帥考慮得比較多。”
看施若塵驕傲的語氣,仿佛被誇得是他一樣,閻熙奪過他手中的藥膏,深一步淺一步地往酒店方向走。
今日藥劑與标記還未完成,閻熙趴在床上,擡眸看向一旁的施若塵:“一天不吃藥不标記應該沒問題吧。”
“有問題,萬一你暴走了怎麼辦?我可不想死。”施若塵揉揉他的頭發,又捏起一旁的藥膏,“我先幫你塗藥。”
“不用。”閻熙朝他伸出手,“我自己來就行。”
雖然有點麻煩,但還是能摸到受傷的位置,但施若塵似乎挺不樂意,他胳膊往上舉,防止閻熙碰到藥膏,身體卻俯下,湊近閻熙開口:“你打算怎麼塗藥,跪着還是站着?”
本來是挺正常的姿勢,被他這麼一說總感覺帶點顔色,閻熙更不想讓他幫忙了。
但施若塵根本不顧他的意願,雪球再次出現,它伸着蛇信子舔着閻熙的手臂,冰涼的蛇鱗貼上閻熙的手臂,蛇尾纏着他的腰。
閻熙趴在床上不再掙紮,但嘴上的話卻沒停,他壓低聲音貼近雪球的耳朵:“如果想跟煤球玩的話,就把施若塵帶的藥劑打翻,我沒有精神力的話煤球也不能被召喚出來,聽明白了嗎?”
雪球朝他再次吐出蛇信子,算是聽懂了他的話。
腿上剛塗完藥,穿上衣服會把藥蹭掉,閻熙沒穿褲子,僅穿着一條内褲與施若塵對峙着,而且還有雪球擋在他面前。
想不到自己的精神體竟與閻熙統一戰線,施若塵有些無奈又覺得挺有意思,便沒打算将它收回去。
“我說真的,這藥對我沒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閻熙并不知曉自己體内有傀儡因子存在,在他看來,是藥三分毒,身體虧缺大部分是藥劑所緻。
就算停藥,也沒多嚴重,最壞的打算隻是不能用精神力而已。
“别鬧。”施若塵聽這種話已經聽得厭煩,又不能告知他真相,隻能先穩住他的情緒,“其實帶你出來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向我保證要閉關七天,研究能讓你完全恢複的藥,我才同意他的休假。再等七天,如果他新研究出來的藥劑沒用的話,我不會再逼你。”
閻熙對他的話持懷疑态度,但聽上去挺真誠,更何況隻是一周。
他勉為其難暫時妥協:“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兩人已經達成一緻,施若塵便趁機将雪球收回,走到他面前把藥劑遞過去,閻熙也毫不扭捏,屏息一口氣喝完。
一如既往地難喝。
閻熙抿唇擰着眉,感受着口中的苦澀,瞬間有個想法,他把藥劑瓶丢進垃圾桶,大步流星走到施若塵面前,在他一臉詫異時攬住他的脖頸,舌尖強行鑽進他口腔,将苦澀分享給他。
他動作太突然,施若塵隻來得及攬住他的腰,苦澀的舌尖掃蕩着口腔,他非但沒躲甚至還有些興奮。
腘窩抵在床邊,施若塵故意往後躺,讓閻熙壓在他身上。
暧昧的水聲與逐漸沉重的呼吸糅合在一起,閻熙松開按着施若塵肩膀的手,看着他泛紅的唇,得意地揚起唇角。
口中的苦澀被轉移一半,閻熙情緒好轉不少,他剛想從施若塵身上下去,卻被攬住腰反壓,他趴在床上,後腰被膝蓋抵着,施若塵帶着呼吸的話噴在耳根。
“高興了?那就開始标記吧。”
冷冽的信息素湧進腺體,閻熙甚至從中察覺到一絲苦澀,他指尖泛白,手指将床單攥出褶皺。
雖然Alpha之間信息素互斥,但近期被施若塵标記時除了刺痛外還有種别樣的感覺。
他把臉埋在被子裡,縮起腿擋住身下的反應,施若塵瞥向他的動作,随後犬牙更加用力。
額間的發絲被汗水打濕,閻熙喘着氣趴在床上,看着正挑選着飯菜的施若塵:“明天去異物拍賣館。”
施若塵點餐的手指一頓,看到放置在床頭櫃上的宣傳冊恍然大悟,難怪他知道異物拍賣館這個地方,但裡面展覽的東西太過血腥,還是不去為好。
“你确定不會害怕?”
“有什麼可怕的,我曾經也負責過典獄官的職務,刑罰方面我也算懂得一些。”
異物拍賣館内拍賣品并非常物,除了内髒以外,還有些外星殘骸以及被典獄官用刑具解剖出來的東西,總而言之,算不上什麼正經拍賣會。
閻熙想去的原因并不複雜,他在拍賣物宣傳冊上看到一樣東西,他想取回來。
看他的模樣确實不怕,施若塵雖從未去過,但也知道那裡算是灰色地帶,他肯定不能讓閻熙獨自前往。
閻熙腿上有傷,不适宜多走動,晚飯兩人便待在房間裡解決,睡到翌日自然醒,兩人收拾好行裝便前往場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