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朕也一樣,耐心有限。”
說完,她的箭鋒直直指向他,在烈日下閃過一道寒光。
身後的大軍突然傳來一陣異動,隻聽得一聲高呼“陛下——有人持您的聖人信符求見——”
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策馬快速奔來,深碧色的眼眸比他手腕上的那串琉璃更為璀璨。
王寒英按住了腰間的陌刀,嗓音冷冽:“聖人,七王子來了。”
此刻敵友不清,立場不明,她不得不緊張起來。
“聖人,他的信符是您所賜嗎?”
宋撄甯眼中充滿探究,看着玉山手裡那塊符牌,大緻有了些猜想:“這枚信符,朕曾經賜予崔相,一直放在他那裡。”
“那......七王子前來,也是崔相的主意嗎?”
談話間,玉山已到身前,焦急不已:“陛下......不要。”
宋撄甯拉弓的動作停滞一瞬,問道:“什麼?”
“救一救我姐姐,陛下答應我的。”
“朕知道,别擔心。”
箭鋒瞄準了獨孤熾的方向,她微微眯起眼,冷聲下令:“放箭!”
“不要!你答應我的——”玉山的喊叫淹沒在漫天箭雨中,獨孤熾當即卧倒,身後的護衛将其團團圍住,一點點向崖邊後退,然後縱身一躍,消失在眼前。
而另一側的阿依公主,也在一片混亂之中,被推下山崖。
玉山掙脫控制,飛撲着跑過去,仔仔細細地盯着空曠的深淵。
“阿奴,你的姐姐沒死,但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宋撄甯翻身下馬,将他拉扯過來,“朕昨夜定下計劃時,便做足了準備,但沒料到他殺了你大哥。”
“死訊很快便會傳回你父罕那裡,你知道該怎麼做嗎?崔望熙給你信符時,可有叮囑?”
玉山聽着一個個接連不斷的消息,不自覺地應下:“我知道......”
他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拂去手上沾的泥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
“我知道該怎麼做。”
沒一會,一行人背着繩索緩緩爬了上來,簡單整理了一番便來向宋撄甯禀報。
“聖人,公主無恙,但是那前朝餘孽......沒有發現。”
她松了口氣,“公主無恙就好,馮慷也算有點本事了。”
在看到這個地形時,宋撄甯當時便想到了工部鑽研一整年的東西,比之先前的腰繩,要靈活穩固得多,上下自如。
直到一個發絲散亂的女郎也順着繩索被拉着出現,神色窘迫地指了指頭頂挂着的幾條樹枝,示意玉山快點去幫她。
“繼續去搜,獨孤熾敢這樣跳下去,定是有後手。”
王寒英領了任務,立刻帶着人将四周遙遙圍住,而對面獨孤熾的人,亦因着主帥墜崖,而慌亂不已,潰不成軍。
“阿奴,此刻不是叙舊的時候。”宋撄甯遞過一道兵符,話裡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務必要在你父罕起兵之前,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