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渝自我感覺和程轲說開了曾經郁擾的一個心結,但往後兩天,兩人間的氛圍都有那麼點古怪。
一直到校慶晚會當天,早上程轲去醫院拆完石膏才回的學校。養了半個月傷的小腿重新踩到瓷磚地闆,還有些不适應。
徐元說他平地走也還像是拄着拐杖跳着走,程轲回以一記冷刀,心說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嘴這麼貧?
......哦,可能以前也沒怎麼說過話。
下午最後一節是物理課,班上都很躁動。物理老師是個蠻和藹的中偏老年教師,姓王,對這群心思早就飛出教室的學生們見怪不怪,講完新課的基礎知識後就宣布自習,讓他們自己做課後練習。
“晚上出去吃夜宵呗。”徐元側過身子,撺掇起這個組建半學期的四人組成員,眼神牢牢鎖定陸渝——手握學校側門鑰匙的掌權人。
他如同感慨什麼壯懷激烈的大事一般:“好久都沒逃校了,還挺懷念。”
陸渝手中的黑色簽字筆靈活地轉了一圈,一本正色:“什麼逃校?正規渠道,别說的這麼違背校紀。”
程轲從課本上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你們經常出校門?”
顧嘉泷:“隔三岔五?”
徐元:“隔三周岔五天?”
“不對程轲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走校門——”徐元反應過來,“果然你們上次逃晚修是出去過二人世界了!”
程轲當然記得他說的是哪一個晚上,下意識想反駁,但見陸渝并沒有開口的意思,因而又把兩個字咽了下去。
“行啊,今晚應該管不嚴。”陸渝說,“看看還有沒有一起的。”
徐元的目的達到,低頭拿出手機跑班群裡拉人去了。
*
放學後,去飯堂吃飯的吃飯,回宿舍洗澡的洗澡,等學生們陸陸續續再回到教學樓,會以為自己誤入了哪個革命年代電影的拍攝場地。
長袍馬褂、新式旗袍......還有軍訓穿的迷彩服,程轲透過窗戶看着走廊上往來的人流,直到一班的學生也返回班上。
一班分性别購置的服裝:男生是黑色中山裝,女生則是斜襟深藍色上衣加黑色半身裙。都是民國的校服風,款式還行,契合紅色合唱主題。
但衣服布料摸上去有些粗糙,畢竟就這麼一次機會能穿,它的定位是“節省班費、低價團購”的高性價比服裝式道具。
“啧,這衣服穿起來好奇怪。”顧嘉泷一邊往座位走,一邊整理袖口,“還好當時選的不是另一個長衫款,那得多獵奇。”
徐元比他早一步回班,已經對自己穿着接受完全,逮到機會朝他同桌潑冷水:“穿的奇怪,不一定是衣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