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良藥苦口,你每天都像這次這樣好好喝藥,很快就會好了,就再也不用喝苦苦的藥啦!”小羽是貼心小棉襖,鼓着拳頭給鐘五加油。
這話還是她生病時鐘五說過的,現在被她原封不動還回來,這滋味,還挺難言的。
江銜月一晚上都翹着嘴角,這會兒去收拾碗筷,鐘五趕倆小東西去睡覺。
“爹爹,剛吃完飯就睡覺很不好的呀!你怎麼忘啦!”
“就是,爹爹,我還想吃舅舅帶的點心,我們再吃一塊,就一塊好不好?”
鐘五:“……”
反正隔三岔五就要體驗一回養寶寶的煩惱,對于這樣的狀況,鐘五已經很娴熟了。
他認命地給倆寶拿點心,哄着他們吃了點心,又去後院竹林晃蕩兩圈,總算讓他們消了食,又去打水洗漱,講故事哄睡。
隻是他藏着心事,連故事都沒心思好好講。
好在敷衍的故事更容易讓人提不起精神,倆寶還算快地進入了夢鄉,鐘五洗了把臉,提提精神,去赴自己的夢。
江銜月雖又嗔又怪,但要說不期待,那也是不可能的。
倆寶過了哺乳期,他們基本上又過回了新婚時克制又放肆的生活——克制是因為怕再度懷上身孕,放肆是因為不經常做到實處,所以往往無所顧忌。
不過再克制,三回裡也總有一回要來真的,全憑鐘五在最後關頭忍住。當然忍不住的時候也不少,每次過後,鐘五就會特别擔心,生怕再懷上。
江銜月心裡也挺心疼他,推測哪些哪些時候相對安全,由着他胡鬧,哪些時候特别危險,必須嚴防死守。
結果就是,倆人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
每月裡有七八天工夫,鐘五完全是肆無忌憚的,有時候折騰得江銜月都沒法子,想躲着他,卻總要被他揪住,更加恣意妄為。
剩下的一二十天,就捱着過呗,畫餅充饑,望梅止渴,何況他們這還算好的,至少倆人在一起,至少不曾分開過。而且有的時候熬得很了,還能挖掘出驚喜。
鐘五挺喜歡這樣的節奏,兩人之間總是相知的,明明已經熟悉得不分你我,可再探索的時候,又總能探索到新的領域。
就如此時,他進門的時候,江銜月已換過一身衣裳。
慵懶随性的銀紅色紗裙,她自己做的,一點沒講究制式,隻用最簡單的裁剪方式做成吊帶裙樣式。
紗裙貼合身材,稍微留了點餘地,也不太長,堪堪遮住腳踝。裙擺寬大,兩側開了跨縫,行走間,前後裙裾輕盈擺動,如同盛開的蓮瓣,顫巍巍惹人愛。
鐘五眼神幽暗,倒還記得栓好門栓。畢竟大清早兩個小鬼頭闖屋的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少遭,可不能讓倆寶攪和他們的美夢。
江銜月也沒躺下,坐在鏡台前的春凳上,随意翻着一本書等他。
“難得你肯等我。”鐘五語氣哀怨,從背後環住她,“我們月兒真漂亮。”
“五郎也很俊。”江銜月側過頭,發自内心地贊美。
對着一面鏡子,兩人相視而笑。
江銜月挺享受這樣相互依偎的時光,窩在他懷裡不想動彈。
溫香軟玉在懷,鐘五心裡也很滿足,“看的什麼書?”他随手翻了兩頁,好像是話本子,又看看封面。
“《耕種滿田園》?怎麼瞧着像是講種地的?”鐘五問。
“也講種地,挺有意思的,我看到這兒了,你給我念念。”江銜月蹭蹭他的脖子,指着一行字,讓鐘五繼續念書。
她前頭連着看了好些頁,眼睛都有點酸了,鐘五來得正是時候。
鐘五也不是頭一回給她念話本,自然樂意做這樣的活計,便跟着念了下去,念過兩頁,就發覺身上不大對勁。
江銜月也發現了,她慌得坐起身,仔細看了兩眼書,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内容啊,怎麼他反應這麼大。
鐘五心如火燒,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那藥好像……”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避孕的嗎,怎麼還能催興!”江銜月驚訝道,然後就想去準備冷水。
正常時候的鐘五她都勉強應付,這個情況,她怕不是要癱,還是先讓他冷靜冷靜吧。
自然沒有逃脫,鐘五眼睛都紅了,攬着她不放。
“月兒,好月兒!”他呢喃着,也不往床上去,就這樣坐着輕輕吮吻她的鬓角,眉心,鼻尖……一直到鎖骨,肩膀。
江銜月不解風情,“桌上有茶,涼的,你先喝一碗。還有,那藥你才剛喝兩個時辰不到,怎麼就這樣管用。是不是姜大夫給抓錯藥啦,還是你拿錯藥啦?”
“别管那該死的藥了,先管管我!”鐘五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舌頭重重擦過,又用牙齒輕輕碾磨。
江銜月嗯嗯嗚嗚,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直到快喘不過氣,鐘五才松開她,讓她緩緩神。
“好點沒?”鐘五哺給她一口水。
江銜月大喘氣,搖搖頭。
鐘五也沒好,不僅沒好,情況反而更壞了。
“這次我輕點~”他哄道,動作果然輕柔很多,但那體量,是一點也沒消減的。
江銜月隻覺得三魂七魄都被颠碎,再也粘不成一個完整的人兒,她嗚嗚咽咽,沒骨頭似的往下滑。
“那藥可别再吃了,真不是好藥啊!”喘氣的空隙,才有工夫把這話說完。
“乖乖,你有勁兒不用到我身上,還管那勞什子藥呢!”光溜溜的人捉也捉不住,扶也扶不穩,鐘五愛得沒法,恨不得把自己都抛給她。
他伸長臂膀,将她軟似柳條的胳膊搭到自己頸後,圈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懷裡,又是疼,又是哄的,“乖乖,抱緊我,咱們去那邊啊~”
江銜月一驚,眼神霧蒙蒙的,迷瞪的時刻,鐘五已經站起身來,吓得她趕緊攥住兩隻手,牢牢挂在他身上。
鐘五眼神一暗,幾乎要交代給她。但老婆也不是每回都這樣的,他親親她的嘴唇,鼓勵道:“月兒真乖!”
江銜月淹沒在一陣又一陣浪潮中,整個人都呆呆的,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隻是憑借着身體本能給予反饋,這就足夠讓鐘五興奮的了。
江銜月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她腦袋有點麻,等掀開簾子,看到屋裡亂糟糟一片,才想起昨晚發生過什麼。
鐘五正好進屋來,“你醒啦!”
他眼神發亮,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餍足的氣息。
江銜月不由得懷疑,難道以前真的餓着他了。本想去把藥包丢掉,此時不由就遲疑幾分。
鐘五簡直要變成大号粘牙糖,整個人都甜蜜蜜的,說話都透着股膠纏不動的厚重糖味兒。
“要不要再躺一會兒,今個兒沒什麼要緊事,朝食我煮了紅豆薏米粥,你是喝粥,還是想吃點别的?”
他以前都會善後的,今天這屋裡明顯沒收拾過,說話又是這般黏糊的語氣,江銜月不由警惕,懷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也吃粥吧。”她幹脆道,眼神絕不往地上瞟一下。
她什麼都不知道,那些東西跟她有什麼關系呢。
鐘五看她直愣愣的眼神,不由一笑,“是我的錯,你心虛什麼。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不過,月兒,”
他附到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麼,江銜月瞬間熱意上頭,臉蛋通紅。
她瞪他一眼,“還不快收拾,是要留在那當擺設?”又問,“阿植和小羽呢?”
倆小魔王今兒個靜悄悄的,這很不尋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作妖。
“寶兒帶着他們一起去摘山莓了。”鐘五說完,出去給她端了粥過來。
江銜月剛要起身,被他攔下,拿起勺子一副要喂她的架勢。
“我能起來,哪用得着這樣!”雖是這樣說,江銜月到底順着他的力道乖乖半卧着,張口等投喂。
鐘五喂完了粥,給她擦嘴,又給她打水洗漱。
江銜月想着該起來了,讓鐘五給她拿衣裳。
昨天睡前她準備好衣裳,放在衣架上的,但倆人胡鬧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架弄倒了,衣架早已扶起,但衣裳還淩亂地堆成一團,今天肯定穿不成了。
鐘五扶她躺下,蹲在床邊露出個笑,“月兒,那藥……”
江銜月目露警惕,“那藥怎麼?是不是抓錯了,我看還是扔掉吧。”
鐘五揚起唇角,“那倒沒有,我一早去白石橋找姜大夫問過了,藥沒錯。”
她抵住鐘五俯下來的胸膛,“那是怎麼回事兒?”
鐘五分開她手圈在自己腰上,俯身吻下去,聲音低到隻有彼此能聽見。
“他沒把效果說清楚,這藥吃一次能管十二個時辰,現在時間還沒過去……”
所以,再來一次……
江銜月:“……”
她不叫江銜月,她改名叫江鹹魚了,都快叫鐘五造成鹹魚幹了,他還在不停翻面。
“不了,不要了,五郎,五哥,好哥哥……”
軟語哀求不管用,江銜月一腳踢出去,“鐘五!”
“嗯,好月兒,乖乖,你真好!”軟似面條的腿瞬間落入敵手,鐘五不停親吻着她的額頭、臉頰,最後停駐在嫣紅的唇上,輾轉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