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沖着林清歌道:“這人如今攀了定王府的高枝,日後還是不要再與她有争執了。”
他看着門外定王府留下的兩名侍衛,無奈的拍了拍女兒的手,無奈道:“去行刑吧。”
……
“爹消氣了沒有?”唐喬婉跟母親一起做着繡品,聽着唐正清房間裡傳來的動靜,覺得有些頭疼。
“他們爺倆都是個犟的,咱們也管不了,随他們鬧去吧。”謝氏用眼神安慰了一下閨女,繼續做着手裡的繡活。
但唐喬婉停了動作,她腦子裡的思緒有些亂了。
是她小瞧了阿正的脾氣,這都六天了,他就甘願被關在那間屋子裡,一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把爹氣的每日上工前都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立刻進去揍他一頓。
唐喬婉撫了撫腦袋,竟然真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了。
正巧院門又被人敲響,唐喬婉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已經多日不見的宋逸寒。
自從上次他來唐家鬧了些不愉快後,這都一個多月沒有登門拜訪了,放榜當日她原以為他會來一趟的,可結果也沒什麼動靜,可見上次的事他是真的擱在心裡頭了。
“宋家哥哥今日怎麼得了空過來?”
“喬妹妹。”
“前幾日放榜,聽隔壁嬢嬢們說起了,宋家哥哥榜上有名,還沒來得及祝賀呢。”
“不過是在榜後綴了個尾巴,算是運氣較好才勉強中了舉,哪比得上阿正,這小子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的,竟然一下子奪了個亞魁。”宋逸寒沖唐喬婉和謝氏都拱手拜了拜,“還是應該恭喜謝嬸嬸一家了。”
謝氏見提到了自己,這才放下繡帕從凳子上站起身,“寒哥兒來了就過來坐坐,可是過來找阿正說話的?”
“是先生讓我過來問問,阿正這邊出了何事,放榜六日了竟然還沒有去學春闱的課業。”宋逸寒看了看唐正清的房門,“先生怕阿正是貪玩不想去上課,浪費了這麼好的成績。”
“哦,竟然是先生來催了。”謝氏故意提高了音量,保證唐正清能在房間裡聽到她所說的話,“既然如此,明日我們就讓阿正去跟着夫子上課。”
“勞煩宋家哥哥轉告夫子,這幾日是家裡出了點事情才耽擱了阿正上課,并非是他貪圖享樂,故意不去的。”
“放心吧妹妹,我定會轉達妹妹意思的。”
“如此,就勞煩宋家哥哥了!”唐喬婉朝宋逸寒微微施了禮,“夫子可還有其他托宋家哥哥傳達的嗎?”
“沒有了!”宋逸寒聽出唐喬婉是在下逐客令,他也沒再多說什麼,拜别了謝氏就離開了唐家。
謝氏看着女兒一副冷淡的模樣,将人送出門。她突然有點懷疑起兩家定下的親事究竟算不算一門好姻緣了,可思來想去,她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唐喬婉沒注意母親的小心思,她徑直走向了唐正清的房間門口。
“你也聽到了吧。夫子已經催你去上課了,你還要犟到幾時?”她站在門外,聲音不大不小,但保證能讓唐正清聽得真切。
“不去,誰愛去誰去!”唐正清被關了這幾日,已經變得油鹽不進,他無賴的坐在屋裡的凳子上,“你們有本事就把我五花大綁,捆到夫子的課上去,我看夫子會不會收我這個胡攪蠻纏不願學習的學生。”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多于無賴,唐喬婉一時間被他氣的面紅耳赤,她再次理解了父親為什麼每天都想進去暴揍一頓這混小子了。
他實在是,忒會氣人!
“你明天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她語氣冷硬着放下最後一句狠話,走回到院子裡繼續和母親繡起帕子來。
渾然不再搭理唐正清在房間裡的哭喊,“不學就是不學,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