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神色有些微妙。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宇智波斑跟他好商好量地說話，感覺……
有點想吐。
他下意識揉着翻滾的腸胃。
千手扉間這點變化被宇智波斑捕捉到了。
他眼神一變，陰恻恻地磨牙：“白毛！你好像在想一些糟糕的事情。”
他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這個小鬼怎麼還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果然，還是宰了吧！
千手扉間十分捧場地鼓掌，語氣鄭重又誇張：“啊，隻是宇智波家的忍者大人願意好聲好氣地跟我商量賠償的事宜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尤其這個宇智波還是宇智波斑。
在宇智波斑又要炸之前，他及時轉移話題：“既然忍者大人主動提出幫我做一件事，那我也不能太小氣。看在宇智波的面子上，那十萬兩我就不要了。”
宇智波斑覺得不對勁，哪哪都不對勁。
他狐疑地瞥了白毛小鬼一眼又一眼，最終決定先聽聽白毛小鬼想幹什麼再說。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他警覺地補充，“先說好，太難的任務我是不會接的。”
“幫我弄十刀和紙，外加一本幾百年前的古籍。”千手扉間提條件，“古籍内容不限，但一定要字多，不要缺頁少字，不要圖畫。”
“？？？”
宇智波斑感覺自己腦門上有許多問号。
“白毛，你……”他遲疑道：“弄這些東西是準備識字嗎？識字的話，沒有必要用幾百年前的古籍吧？”
上次這家夥不是還在石闆上刻了半幅藥方嗎？
難道這家夥隻是照葫蘆畫瓢學寫字？
雖然他弄得到古籍，但識字的話是不是還是用專門識字的課本比較好？
“誰說我不識字的？”千手扉間深吸一口氣，假笑道，“總之，這任務對你一個宇智波來說應該不難吧？”
宇智波和貴族交好，迎來送往總會收些沒什麼用但收藏價值奇高的古籍古畫，而且這種破爛就算丢個一兩本也絕對不會引起宇智波族裡的注意。
以宇智波斑的身份，想弄到絕對不難。
未免宇智波斑再腦補些有的沒的，千手扉間直接警告：“炸毛，既然接了任務就按照雇主的要求去做，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一點也不想見到宇智波斑自作主張把好好的一本古籍變成宇智波族裡的識字課本！
“少啰嗦！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要幾百年前的破書做什麼！”
宇智波斑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在路上又給腦子裡的白毛小鬼紮了幾百上千個小人。
不識好人心的小鬼！
果然，外面的小鬼都是讨厭鬼！
白毛更是讨厭鬼中的讨厭鬼！
宇智波斑旋風一樣地沖回族裡，又火速趕了過去。
他犟勁上來了！
如果白毛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他是絕對不會把東西給出去的！
雖然他對幾百年前的破書一點也不感興趣，但這種玩意在貴族那裡賣個十幾萬兩絕對不難！
拿到東西的千手扉間當即開始他的造假大業。
隻不過，旁邊蹲着的宇智波斑有點礙眼。
“書沒問題。”
千手扉間小心翻開到手的古籍，簡單掃了下上面的行文措辭，滿意地合上書。
“你可以走了。”他開始趕人，“接下來就是我的獨門秘技了。”
“不行！”宇智波斑抱着手臂，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白毛，神情睥睨，“白毛，我必須看到這本古籍在你手上的價值！不然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你！”
理由十分冠冕堂皇。
實際上他就是好奇而已。
“不可能。”千手扉間繼續趕人，“這是我賺錢的秘訣。萬一你看了之後到處嚷嚷斷我财路怎麼辦？”
“我才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宇智波斑振振有詞，“區區一本破書能賺到幾個錢？你能把它賣個幾十上百萬兩都算你的能耐！我絕對、絕對不會插手！”
“真的嗎？”
千手扉間意味伸長地反問。
他做舊的藥方遲早要流回千手族裡，到時候他大哥肯定會知道。
等幾年後他大哥和宇智波斑在南賀川邊上互相炫弟弟的時候，他大哥一句“我弟弟可厲害了，七歲的時候就能幫族裡弄到一堆藥方”……
他倒想知道這話宇智波斑該怎麼接，是說“你弟弟厲害個屁，這藥方是我看着他造假的”，還是說“你弟弟弄出一堆藥方還是我幫的忙”……
“不要懷疑宇智波的信譽！”
宇智波斑隻差指天發誓。
“好吧。”
千手扉間在心裡忏悔了一秒。
為了所剩不多的良心，他趕過人了，但人不走。
那他就不管了。
于是，宇智波斑就看着千手扉間在山洞裡忙活。
面前是攤開的古籍，手下是仿古籍口吻字迹寫就的藥方，身側是煮好的黃柏皂角水。
他就見着白毛小鬼寫滿一頁就在紙上刷一遍黃柏皂角水。
宇智波斑的神情扭曲了又扭曲。
他似乎看出來白毛小鬼在幹嘛了？
但是，這麼搞真的不會出事嗎？
還有，這種造假的東西最後會流到哪裡去？
他沒忍住：“好好的藥方為什麼要做舊？”
千手扉間好心地給人解惑：“不知名的藥方值錢還是古代名醫的醫方值錢？”
宇智波斑下意識應道：“肯定是古代名醫的醫方。”
“這就是理由。”
千手扉間拎起一張刷了黃柏皂角水的紙張吹了吹。
宇智波斑本能地反駁：“可是這根本不是古代的醫方，明明就是你自己瞎寫的！”
“它可以是！”千手扉間把寫着丹波康賴署名的扉頁在宇智波斑面前晃了晃，“這位數百年前的醫學大家本來就有醫書傳世，我再從土裡挖出一本這位大家未曾流傳的醫方合集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吧。”
“會死人的！白毛！這種僞造的醫書流傳出去一定會死人的！”
宇智波斑頭一次見識到了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千手扉間扯起嘴角，故意吓人：“死人怎麼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隻是賣了本幾百年前的醫學大家的著作而已，膽敢拿這種未經證實的藥方用藥的藥師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吧！”
十歲的宇智波斑居然還有善良和憐憫這些跟忍者背道而馳的品格？
真是稀奇。
而且，醫死人？
怎麼可能！
這小屁孩難道真把他當成庸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