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比你這小鬼活得久!”
宇智波斑差點被氣笑了。
面前這個白發小鬼是怎麼在苦無都駕到脖子上這種情況下還反過來理直氣壯地嗆他的?!
是他太久沒跟平民打交道,以至于連個弱爆了的小鬼都忘了忍者的威懾力了嗎?!
千手扉間煞有其事地點頭。
那确實。
如果不是四戰還被拉出來戰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宇智波族裡居然還有伊邪那岐這種死而複生的禁術,更想不到宇智波斑活過來後居然會乖乖窩在犄角旮旯裡那麼多年,最後死的時候還教出來一個腦子有坑的宇智波帶土。
千手扉間充分肯定宇智波斑頑強的生命力,就像屋子裡永遠除不幹淨的蟑螂一樣,就算明面上全部處理掉了,在某個夜晚也會悄悄冒出來新的小蟑螂。
“你那是什麼表情?!”
宇智波斑不出意料炸毛了。
他雖然不知道面前神遊天外的小鬼在想什麼,但他直覺面前的白發小鬼腦子裡肯定不會想什麼好事,說不定就在心底悄悄給他紮小人!
千手扉間沒急着回話。
用桑皮線将狹長的傷口細細縫好,又将搗碎的藥草敷在傷口處,再慢條斯理地将煮沸過的繃帶纏在宇智波斑腰上。
将繃帶最後一截纏上,他才慢悠悠擡頭,一隻手撥開已經搭在他肩上的苦無,另一隻手用力在宇智波斑胸口處一推。
宇智波斑順勢倒地。
“沒什麼表情。”千手扉間頂着宇智波斑噴火的眼神微微一笑,“我就是覺得你還挺能扛的,翻倍的洋金花都還藥不倒你。”
不愧是能跟他大哥打生打死的家夥。
一般的小屁孩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早就暈了,結果這家夥還這麼有精力地在他耳邊咋咋呼呼,還能扛着洋金花的藥性在這跟他逼逼賴賴。
一抹脖子,望着指腹上沾的那點紅,千手扉間冷笑一聲。
他擡腳就蹲在宇智波斑身前,反手把宇智波斑手裡的苦無一抽,而後便将其抵在了宇智波斑眼皮前。
“打劫!快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眼睛挖了!”
反正宇智波斑以後眼睛也會瞎,他現在提前讓這家夥适應一下瞎子的生活就當做好事了!
而且,打劫宇智波斑。
啧,有點爽。
千手扉間毫不掩飾他臉上的愉悅。
宇智波斑氣得發抖。
果然!
他剛才就應該殺了這個小鬼。
父親的教導是對的!
一切阻礙任務的家夥都是敵人!
就算是小鬼也必須斬草除根!
火氣一上來,他的頭更暈了。
眼前得意洋洋的小鬼也不知不覺多出來好幾個,這讓宇智波斑想反擊都找不準敵人。
隻有眼皮間那點鋒銳始終刺激着宇智波斑的神經,讓他明白還有一柄苦無抵在他眼前。
宇智波斑閉上了眼睛,一頭砸在地上。
千手扉間啧了一聲,無趣地将苦無紮在宇智波斑臉側。
有意無意間,苦無的棱角擦過宇智波斑的眼角,帶得他眼尾微微抽動了一下。
千手扉間都已經做好這家夥扛着藥勁沖上來跟他打架的準備了,結果人居然暈了。
有億點點掃興。
他盯了沒有動靜的宇智波斑幾秒,擡腳将人踹到一旁,反身挑了挑火堆,從中扒拉出草木灰将山洞裡外的血迹蓋住,而後便從角落裡搬出石闆,繼續在上面刻字。
一時間,山洞内隻剩刻刀在石闆上劃拉的咔嚓聲。
宇智波斑悄然睜眼,默默盯着千手扉間的背影。
他不知道這個小鬼發現他裝暈沒有,他隻覺得,好奇怪……
這個小鬼居然沒有殺他?
而且嘴上說着打劫卻連搜身都懶得搜,甚至都沒把他捆起來……
這個小鬼就不怕自己蘇醒後直接弄死他嗎?
宇智波斑決定再試探一下。
“為什麼要把藥方刻在石闆上?兒茶、冰片、血竭……這些都是止血的藥材吧?”
他在來時就簡單勘察過了,山洞裡除卻簡單的生活用具之外就隻剩幾塊刻了半幅藥方石闆。
真是奇怪的家夥。
記錄藥方不用輕便的紙張,偏偏用這種笨重的石闆。
千手扉間刻字的手頓住了。
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你為什麼看得懂藥方?”
他面無表情地扭過頭。
在他的設想中,等他把石闆做舊交到族人手裡之後,應該還有個複原和破解的過程。
畢竟要僞裝的是埋在地底下幾百年的石闆,今人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得懂上面記載的藥方?
啊啊啊啊啊好氣啊!
宇智波斑憋紅了一張臉。
“小鬼!你在小瞧我嗎?!我又不是文盲,怎麼可能會看不懂你刻的東西?!”
千手扉間恍然大悟。
“有道理,是我大意了。”
他應該先找本幾百年前的書學習一下行文和字迹,就這麼随随便便地用現在的文字刻藥方一眼假。
想到此,他果斷将石闆一砸,開始毀屍滅迹。
“……你,又在幹嘛?”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好像又開始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