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得到了一張召喚卡牌,可以在危急時刻召喚一位神明救我于危難之間。”
扶荔決定實話實說,卻是有選擇地實話實說。
關于穿越的事,她是誰都不會透漏的。
“召喚卡牌?那是什麼?”靈珠子心裡好奇,面上卻仍舊表現得十分不耐。
扶荔伸出左手,心念一動間,召喚卡牌便浮現在了她的掌心:“上仙請看,就是這個。”
靈珠子閃電般出手去拿,卻捏了個空,手指從卡牌的虛影裡穿了過去。
扶荔忙解釋道:“我沒有不讓你拿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靈珠子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撇嘴道:“這是認主了,旁人當然拿不到了。你自己的東西,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他也算看出來了,上次的事的确和這小丫頭無關。
隻是這召喚卡牌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煉制的法寶,竟然能讓神仙以為是信徒在祈求庇佑保護。
對了,還有一件事得問清楚:“你這個召喚卡牌,都能召喚哪位神仙呀?”
扶荔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幹笑道:“沒使用之前召喚誰都可以,使用之後就隻能召喚第一次找的那一位了。”
——也就是你。
靈珠子皺起了眉毛,滿不樂意道:“也就是說,往後隻要你有危險,我就得來救你?”
“嗯。”扶荔點頭,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誰讓您法力又高強,又最有正義感呢?幸好當時招來的是您,若是不慎招個邪神過來,我這條小命可就休了。”
随着她的吹捧,靈珠子皺起的眉頭逐漸松散,努力壓住翹起的嘴角,哼了一聲說:“你知道就好。”
扶荔立刻打蛇随棍上,忽閃着眼睛說:“那麼法力高強又充滿正義的靈珠子,小女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呢?”
“什麼事?”靈珠子給了她一個眼風。
扶荔谄媚道:“像你這樣厲害的人,必然是很多正事要做的,總不能一直守着我吧?不如你教我些法術,至少教個遁術,我危險的時候打不過也能跑掉,不就不用麻煩你了嘛。”
本以為這是兩全其美之法,靈珠子的臉色卻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冷笑道:“怎麼,你是不想再見到我了?”
不是,這祖宗是怎麼了?
扶荔有些傻眼,反應卻一點都不慢,忙道:“當然不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巴不得天天和你在一塊,多有安全感呀。”
靈珠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颚微揚,施舍般地說:“算你識相,本座就勉勉強強交了你這個朋友吧。”
扶荔滿臉驚喜:“啊,真的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實則心裡卻在吐槽:死傲嬌,想交朋友直說會死嗎?
靈珠子揚眉一笑:“當然是你的榮幸。”說完,抄着手就往回走,比在自己家裡還自在。
扶荔隻好跟上,正想着什麼時候再提學法術的事,就聽靈珠子問:“你為什麼對那些奴隸那麼好?”
“啊?”扶荔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靈珠子道:“截教有很多弟子都在各處為官,他們對凡人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凡間那些貴族,也不會在意奴隸如何。你也是凡間貴族吧,為什麼要花心思救那兩個奴隸?”
扶荔心說:我還真不是什麼貴族,我就是個家裡小有餘才的平民百姓。
這種實話不能說,她隻好道:“他們本來不該受這個罪的,都是被我連累的。若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死,我良心上過不去。”
“就這麼簡單?”靈珠子停下腳步,扭頭看她。
“那還需要别理由嗎?”扶荔也停了下來,仰頭與他對視。
靈珠子想了想,說:“好像不需要。”
扶荔笑了,點頭道:“對呀,救人本來就不需要理由。”
靈珠子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龇牙一笑,不懷好意地問:“救人不需要理由,那殺人呢?”
扶荔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地回答:“殺人當然需要,怎麼能無緣無故殺人呢?”
救人是散發善念,殺人是釋放惡念。
前者需要發揚,後者需要遏制。懲惡揚善,正是文明發展的必經之路。
靈珠子看她的目光有些複雜,對上她略顯疑惑的眼神,立刻微微撇過頭去,把有些跑偏的話題拽了回來。
“那你可知道,今天被你留下的那個小頭目已經死了?”
“死了?”扶荔一怔,“怎麼死的?”
“當然是被你身邊的甲士殺死的呀。”靈珠子的笑容有些惡劣,仿佛故意要看她失态,“他不但死了,還被擡着屍體的兩個奴隸砸成了肉醬,用石頭砸的。”
扶荔怔了片刻,神情複雜,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