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是傑爾馬的。”

“失敗品。”

輕飄飄的字符像是壓垮河堤的最後一滴雨水，滿滿的惡意像是混合着淤泥的渾濁水流，一點點滲進河堤裂縫，徹底沖垮心防。

山治身體緊繃，雙手環起交叉抓緊自己的上臂，這是一個自衛性的姿勢，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微微顫抖。

“喂！你這個混蛋！”

“橡皮橡皮——”

同伴被當着面這樣羞辱，草帽海賊團的成員們當然也坐不住了。

但是比他們更先出手的是在尼治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薇爾莉特。

白色彗星劃破夜空，随之而來的是響亮的巴掌聲。

烏索普和隻有一副骨架的布魯克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牙齒還打着架，發出磕磕哒哒的聲音。

“好、好恐怖。”

草帽團的其他人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喬巴邁着可愛的碎步跑到索隆腿邊，把自己的小半張臉擋在他的腿後，尋求安全感。

薇爾莉特整個人微微發抖，張開的唇間輕喘着氣，她握住顫抖地右手腕，清泠的紫色眼珠冰冰地盯着尼治。

“閉嘴。”

纖細的、如同莺鳴的清脆聲音如同鋒利的刀柄刺入尼治的心髒。

無情的利刃似要将赤紅的器官攪成一團爛泥。

尖銳刺骨的疼痛從心髒傳達至全身。

嫉妒如同跗骨的劇毒蔓延開來，一寸寸的融化尼治身體裡的血與肉，隻餘一道空殼。

為什麼？

為什麼是他呢？

明明最初與你相遇的是我。

尼治保持着被扇歪臉的姿勢，緩緩地擡起手，那動作似有千斤重的鐵塊墜着，隔着冰涼的手套摸了一下臉皮，輕輕地笑了一下。

他轉過臉，一副遊刃有餘的表情，高挺的鼻子皺起聳動了一下，似是在品味空氣中殘餘的香氣。

“香的。”

笑嘻嘻的語氣，俨然是一副被扇爽了的樣子。

他抓起薇爾莉特的右手，不顧她的反抗摁在自己剛被打過的臉上，語氣纏綿暧昧。

“你還記得，打完我要做什麼嗎？”

“這件事，你總該記得吧？”

尼治弓起腰，湊近那張漂亮極了的小臉，挺翹的鼻尖幾乎要貼上透白的肌膚。

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嫉妒如同沸騰的粘稠毒液，随時要通過喉腔噴發出來。

羸弱的手腕被緊緊攥住，在厚實的戰術手套的襯托下，纖弱的仿佛剛破土的青竹，稍微施加一點力度就要折斷。

“疼！”

纖細秀美的眉毛蹙起，水汪汪的紫色眼珠像是泡在清水中的玻璃珠，依舊不服氣地看着他。

她現在連幼子都敢使喚一二，憑什麼就要屈從于尼治。

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啦？

雖然也沒幾個人在乎這點。

山治咬緊牙關。

他如同被地獄中的荊棘藤蔓緊緊纏繞住，過去落在身上的拳腳帶來的疼痛，又被附着惡意的詞語從腦海中翻出來。

戀人的痛呼聲仿佛刺破黑暗的利劍斬斷荊棘。

“混賬東西！放開她！”

赤紅的惡魔風腳再次燃燒，硝煙的味道彌漫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