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的話語有些含糊,小狗熱情地貼貼,有點委屈:“做不到。”
從一開始,山治就明白眼前像天使一樣的女性,是帶着不明目的接近他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抗拒淑女的淚水。
薇爾莉特歎氣:“不管我做什麼樣的事情都會原諒我嗎?”
“包容女士的一切任性,是我的天職。”挺翹的鼻尖在細膩柔軟的肌膚上輕嗅,似乎在找尋淡雅香氣的源頭。
薇爾莉特勾起鎖骨上的項鍊:“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試試我一直想嘗試的事情嗎?”
手掌翻轉,黑底黃字的易拉罐出現在手心,輕輕扣在山治的腰腹處。
金色的光芒在交接之處光芒大作。
夜晚的海面并不平靜,受過狂風吹拂,海浪劇烈的起伏,天花闆上固定住的光源在視野内搖搖晃晃。
薇爾莉特擡腿踩住男人的肩膀,想要借力逃離海浪的禁锢,也想制止過分的浪濤,白嫩圓潤的腳趾緊緊勾起。
好像有點玩脫了。
——
一段時間後的傑爾馬66——
“伊治大人,有薇爾莉特小姐的行蹤訊息了。”穿着傑爾馬66制服的複制兵敲響半開着的厚重木門,在沒有得到允許之前,他恭敬地站在門口,身闆挺立。
“啊?居然這麼久了才找到一點消息嗎?沒有把人帶回來?”說話的人不是伊治,而是尼治,他接住從臉上滑落下來的漫畫書,緩緩坐直身體,神情不滿——針對士兵彙報的這件事。
厚實的紅色披風以一種不對稱的姿态包裹住男人的雙肩,被金色的系帶鍊接起來,披風的尾部被尼治壓住一節,另一半自然的垂落在座椅邊上。V型的領口以荷葉狀的邊飾為點綴,開到劍突上方一尺就被深藍色的領帶系住,柔軟的絲綢襯衫貼着胸膛,勾勒出肌肉線條的起伏。
原本尼治呆在書房裡無聊到快要睡着了,神氣昂揚的發型受到主人的影響,看上去有一些萎靡。
自從薇爾莉特離開之後,原本在他看來很有意思的漫畫都失去了趣味,世界經濟報上刊登的連環畫尼治都沒有心思繼續追連載。
聽到薇爾莉特的名字讓昏昏欲睡的尼治驟然打起精神,但話語的内容并不讓他滿意。
“尼治。”藏于陰影之中的伊治轉過身來,以兄弟之間親密相處的十八年歲月的經驗來說,尼治出現這種狀況顯然是要發怒了,伊治以慣常的平靜語氣暫緩尼治的暴怒狀态。
如果是平常的情況,向來不把複制兵放進眼裡的傲慢王族不會去制止弟弟的怒火,但顯然這次是特殊狀況。
“繼續說。”伊治離開被陰影籠罩的位置,緩緩坐到主位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等待士兵的彙報。
黑色襯衫的袖口被他解開,精壯的小臂搭在扶手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掌下木制移臂。
有力的節奏仿佛是敲打在人的心髒之上,傑爾馬66的士兵有些緊張得繃緊身體,他下意識吞咽一下才開口:“伊治大人,消息是從東海那邊傳來的,請看——”
單手接過士兵遞來的黑色文件夾,平放于膝蓋上打開。
伊治平靜垂落雙眼,一行一行掃過白紙黑字的報告,末了,還附上強有力的作證。
勇治把手搭在伊治背後的靠背上,伸長脖子探頭去看那份報告,語氣驚奇:“真的假的?莉莉薇爾居然真的不在北海了?”
勇治好奇極了,身體傾斜的幅度加大,向椅子施加了更多力量,米色半袖之下的健壯臂膀鼓起,雖然是幼子,但是在體格這方面比上頭三個哥哥都要大個。
尼治平靜下來,從伊治另一側探過頭,看清報告最後的照片時,他微微瞪大眼睛,不爽的擰了一下脖子:“這個男的,是那個失敗品嗎?”
“啊,除了他也不可能是别人了。”伊治冷靜地回答二弟。
傑爾馬顯眼的外貌特征根本沒法讓人認錯。
書房内的氣氛相當沉默,堅硬牢固的厚實冰層之下燃起冷冽的藍焰,嫉妒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伊治膝上的報告尾端,夾着幾張不同時候的照片,角度顯然是偷拍而來的。
照片上的薇爾莉特倚着金發的男性笑得開心,多數都是兩人的合照,隻有一張是薇爾莉特有些詫異的看向鏡頭。
尼治:“我記得……失敗品是在東海消失的吧。”
勇治抓撓鎖骨:“那去東海嗎?莉莉離家出走跑的可真遠。”
伊治取下薇爾莉特的單人照:“來不及。”
“欸——?怎麼這樣。”勇治幼稚地鼓起臉。
“要離開東海的話,隻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伊治托起臉,“雖然說偉大航道一共有七條路線,但是最終都要彙聚到一個地方。”
尼治接話:“那就在她前面抵達那裡等候就行了!讓我去吧。”細微的藍色電流在發間跳躍,尼治沒有控制好心情。
伊治:“唔,再議吧。”
手上燃起赤色焰火,火舌舔舐過雙人合照,伊治盯着照片内容出神,然後漠然将照片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