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了,久等了,薇爾莉特小姐。”山治直起腰,撐着拖把對薇爾莉特笑到,鬓邊齊耳的頭發被汗水濕濡,一滴汗水從他發間滑落至下颌,被山治蠻不在意地擦掉。
“真是太感謝了,山治先生。”薇爾莉特雙手抱着山治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感激的笑着,朝山治的方向走了兩步。
山治伸手準備接過外套,卻被薇爾莉特躲避開。
柔順的金發從肩頭滑落,薇爾莉特将山治的西裝外套單手攏着,點點自己左肩稍微往下一點的位置,輕輕的笑:“山治先生,這裡。沾到灰塵了。”
山治順着薇爾莉特的指尖看去,猛的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相同的位置,确實有一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的灰塵,他用力地拍掉。
薇爾莉特卻又開口:“啊,山治先生,這裡也有呢。”
山治低着頭拍灰:“嗯?哪裡?”
“這裡。”薇爾莉特擡起手,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滑過山治右手小臂内側稍微朝外一點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皮膚相比手臂外側的皮膚要更細嫩一點,也更敏感一點。當薇爾莉特的指尖帶着一點點冰涼輕輕滑過時,山治無法自控的汗毛倒立,每一個神經尖端都在叫嚣癢意。
薇爾莉特向前走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這讓她将山治隐藏在金發之下通紅的耳朵看得一清二楚。
“湊近了才發現,山治先生原來是一隻花貓。”薇爾莉特清脆的聲音裡加着一點笑意。
霜雪落在山治的臉上,刺激得他倒退幾步。
“薇薇薇薇爾莉特小姐!我自己來就好了!”山治結結巴巴,拖把也丢在一旁,用手背慌亂地擦着自己的臉,被薇爾莉特觸碰過的地方。
金發有些狼狽得落在臉上,山治紅着臉背靠在木制牆壁上,藍汪汪的眼睛不知道落在哪裡是好,總之不敢看薇爾莉特。
薇爾莉特眨眨眼,看着紅成一條大蝦的山治——在哲普面前還挺會說的樣子,怎麼私底下這麼純情啊?
“薇薇薇薇爾莉特,是誰?”薇爾莉特模仿山治支支吾吾的語氣,向前邁出一小步,想要将外套還給山治,“都說啦,叫我莉莉就可以了。”
山治像一隻被貓狩獵的鳥雀:“莉莉小姐,請就站在那裡吧!不然、要踩到拖把了。”
薇爾莉特低頭看去,剛才被山治丢開的拖把正橫于兩人之間,抵在她鞋子的尖端,就像是來自某些人的指使的抗拒。
薇爾莉特舉起手中的西裝外套,向山治示意:“我隻是想把衣服還給你。”
——
穿上外套的山治就好像解除了魔法封印,恢複自信十足又風度翩翩的樣子。
“現在去采購必需品的話,來回一趟稍微有些遲了。”山治執起薇爾莉特的手,“如果薇爾莉特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的房間将就一個晚上。明天我們去附近的小島采購。”
薇爾莉特:“哎?這真的可以嗎?”她有些躊躇,剛才看過,整個巴拉蒂似乎沒有女性員工。
“當然,隻要美麗的lady需要幫助,就算我犧牲了也不要緊。”山治含情脈脈地注視着薇爾莉特豆蔻色的眼睛,“我去别的人那裡擠一個晚上就好。”
薇爾莉特咬唇:“好叭。”
這次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哇!
少年人的卧房收拾得幹淨又整潔,淡藍色的床鋪清清爽爽,床頭的書櫃裡零星的書籍碼的工整,上方擺着小時候的山治和年輕一點的哲普的合照。
薇爾莉特洗漱過後窩進山治紳士禮讓出的被窩,整個人都被清新爽朗的味道給包圍住。
應該是不久前才清洗晾曬過的,洗衣香波的味道還未散去,混合着信息素的味道。
見到山治的第一眼,看到他那标志性的眉毛,關于山治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傳說中在災難中喪生的,傑爾馬王國的第三子。
既然是四胞胎,那三個有信息素,這個也有信息素,薇爾莉特也不怎麼感到驚訝。
反而是一個人身上可以澀晴和純情并存,才是讓薇爾莉特最驚訝的地方。
蹭蹭蓬松軟綿的枕頭,薇爾莉特終于安心的進入夢鄉。
薇爾莉特每日睡前都要罵一句,傑爾馬不講武德!
從兇神惡煞的北海一路逃離到東海,路途不能說得上順利,原以為到傳說中最安穩(弱小)的,被紅土大路分離開的東海,就可以脫離傑爾馬的掌控範圍,但薇爾莉特也料想不到,地下通緝令也輻射到了這裡。
雖不緻命,薇爾莉特自己也能夠解決麻煩,但是偶爾會從陰影裡冒出來的小飛蟲還是很煩人。
今日顧及到滿大街的平民,薇爾莉特不好以[德]服人,畢竟她又不是什麼惡魔,能夠毫無顧忌的傷害普通路過的人。
選中路過的帥哥求助,竟然挑選到傑爾馬在逃王子,那也是意外之舉。
任薇爾莉特也想不到,三胞胎同款的帥臉,在外面還有一張,還是那種活人感很足,溫溫柔柔的類型,那麼順理成章的編故事留下來接近他,也屬實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扣扣——”溫和有節奏的敲門聲。
薇爾莉特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長發亂糟糟的在枕頭上、身後鋪開。熟悉得被溫暖的被窩抓捕的感覺,薇爾莉特迷迷糊糊得等待敲門的人直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