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我懂我懂，電影上映那天我帶着你外公外婆還有咱們家親戚朋友一起去給你捧場啊，我兒子有出息嘞。哎對了，你那個電影男主角是陳安學吧，你媽我可喜歡他了，你在劇組有沒有見到他，和他拍戲怎麼樣，有沒有要簽名？”

鐘令咽了口唾沫：“陳老師要是知道你拖家帶口去支持他電影他會很高興的，我在劇組有見過他，不過沒要簽名，媽你要是想要簽名的話最近要參加路演我應該能見到他，可以試一下。”

……

同學A：恭喜恭喜，居然去演電影了，還是鄒齊桉陳安學這麼厲害的組合，苟富貴勿相忘。

鐘令：謝謝謝謝。

同學B：沒想到我高中同學裡也要出大明星了，早知道當初就找你要個簽名了，23号一定支持老同學電影。

鐘令：謝謝謝謝。

……

連番不斷的關心問候鐘令應付得人都暈了，但比起電影上映，和他息息相關更重要的是，電影上映前後的路演。

雖然路演中間有個五一假期，現在上課時間也比較自由，以前不想上就直接翹了，但老師同學們這下都知道他在幹嘛，請假流程還是要走的。

班導是個中年男人，頭頂上秃了一圈，他一推眼鏡，鏡片下散發出銳利的目光，和善地笑了下：“上課那邊輔導員會和老師們說明的，沒想到我們學校也要出電影明星了。”

“老師過獎了。”鐘令讪笑兩下。

班導：“诶聽說林數仁也演了這部電影是吧，我老婆還蠻喜歡他的。”

“……”似乎明白了某種含義，鐘令心想你老婆要是知道林數仁私下是什麼人應該就不會喜歡他了。他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是的，林老師人挺好的，這次路演應該有機會能見到林老師，師母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找林老師要個簽名。”

“哎呦那就太麻煩你了，謝謝啊。”

……

鐘令給徐思白打電話的時候人都是蔫的。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徐思白在那頭笑了笑，“學校同意你請假，你第一部電影，參與路演還是挺有必要的。”

“話雖如此，還是累啊——哎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在福州都待了一個多月了吧。”

“最近兩天應該就結束了，怎麼，想我了？”徐思白笑意加深。

鐘令沒承認也沒否認。

他說：“過幾天就是《江河湖海》首映禮，你會來參加嗎？”

“應該能。”徐思白說。

鐘令有點高興，但沒表現出來。他沒說的是，除了想念，他還有個隐秘的念頭，他想和徐思白一起看這部電影的首映。

雖然徐思白沒有演出，甚至作為工作人員都被有意忽略，可能不會出現在片頭片尾的工作名單中，但是這是他和徐思白共同參與的第一部電影。

那時的鐘令不會想到，這是後來長達十年的時間裡，他和徐思白一起參與的唯一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