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令麻木的聲音響起。
他咽了口唾沫,被蔣宏升吼得無言以對,好半晌才從嗡嗡嗡的聲音中反應過來。
他歎了聲氣,略顯沉痛:“蔣哥,在你眼裡我難道是那種有事沒事兒就往人床上爬不是在上床就是在上床的路上的人嗎?”
蔣宏升心說難道你不是?不然你那堆男男女女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绯聞是怎麼出來的?總不能都是假的吧?
绯聞這種東西,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會影響形象,所以明星炒作一般都有個度。
大衆對于明星绯聞早已有了基本的自我判斷,比如火速辟謠的不一定是假的,但是不辟謠的一定是真的。
再比如一次兩次绯聞有可能都是假的,但是三次五次十次八次呢?難道次次都是假的?這就跟狼來了一樣,這些事會不斷加深網友對一個明星的刻闆印象,會猜想怎麼别的明星沒那麼绯聞,就你一籮筐,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傳得多了說明私生活肯定不幹淨,總有一個是真的。
蔣宏升不大管藝人私生活,這也是當年鐘令換經紀人時選擇他的原因之一,鐘令那筐绯聞他聽過也經曆過不少,但是孰真孰假鐘令并不會告訴他,更不會告知他到底有沒有談戀愛和誰談,反正每次處理方式都一樣:冷處理不回應。
久而久之蔣宏升默認隻要有绯聞,全部都是真的,反正鐘令不認是真是假沒區别。
在他看來,隻要鐘令别嫖賭毒變成法制咖砸自己飯碗就行。
但他是鐘令經紀人,肯定不能打自己藝人的臉,蔣宏升選擇了沉默,一時沒吱聲,但鐘令已經從這種沉默中知道了他的答案。
“算了,你别說了。”鐘令歎氣,微微心寒。
蔣宏升從他這種微妙的語氣中察覺出了詭異的感覺。
“你和這個隋銘真的不認識?不是你睡過哪個小明星自己忘了吧?你真的沒有裸照床照在他手上?”
鐘令望天翻白眼:“親,你好,真的沒有。我對着你這輩子吃泡面永遠有調料發誓,我連他是誰都不認識。”
有了鐘令這話,蔣宏升稍微放心了點,至少确定不是鐘令這邊玩出了亂子,那事情解決起來就容易多了。
“這事你别着急,我來處理,什麼人呐還敢威脅我。”
“我不着急。”鐘令淡淡道。
卧室和客廳有一定距離,隔音效果也很好,鐘令剛才說話也不大,徐思白應該聽不到。
鐘令打完電話出來,手上還拿着手機,朝他一擡下巴:“這事我經紀人會處理,你不用管了。”
“不用管?”徐思白沒想到他一通電話打完是這個答複。
鐘令倒是淡定許多,至少從現在已知的情況來看,這個隋銘應該不會知道他以前的事,包括和徐思白的關系,發給徐思白的那封郵件,很有可能是誤發。
思及此,鐘令輕松了不少。
他努努嘴,神色淡定:“徐導放心,我保證不會因為我的私生活影響劇組拍攝,更不會出現拍完了男主角塌房了劇埋了的事情,至于您為什麼會收到那封郵件,我也不太清楚,您就當個笑話看看算了。”
“笑話?”徐思白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帶着難以忽略的譏诮,“你覺得這件事很好笑?”
客廳内持久飄散着木質淡香,之前有一次晚上做夢沒睡好之後,鐘令就讓何渺弄了點香薰,此刻卻淡香飄遠,忽然間仿佛被冷硬尖銳的寒意充斥。
在鐘令久遠的記憶中,這是很少有過的感受,除了徐思白,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依然是徐思白。
他忽地冷笑了一下,其實不太合時宜。
鐘令嗓音冰涼,帶着比冷冬還涼的寒意:“徐導,我的私生活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