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劇本垂眸翻閱,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派在自己家般的怡然,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徐思白坐在沙發一角,室内清亮的燈光将他襯得膚色偏冷,氣質也頗為冷淡,配上一身的穿着,看起來有種又冷又傲的氣質。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手邊的劇本攤開卻沒看,視線遊移片刻後,最終還是落在六七米遠處翹起的腿上。
鐘令一身暗藍色睡袍是長及小腿的款式,但是翹着坐下的時候,睡袍被帶動拉起一些,落到了膝蓋,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小腿,順着翻頁的動作晃了晃腳,拖鞋趿拉在腳上,要掉不掉的。
徐思白多看了兩眼,喉結極輕地滾動了一下,忽然想起:“你腿還好嗎?”
“什麼?”鐘令像是沒聽懂,不過以徐思白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聽懂了但難以置信。
徐思白倒也不回避他的目光,看着他的腿擡了擡下巴:“不是容易冷麼。”
鐘令難以置信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黑夜居然遭受到了如同性騷擾一樣的眼神騷擾,沒多想一下,立馬扯了扯睡袍蓋住自己的小腿,瞪他:“你往哪兒看呢?!”
徐思白像是腦子掉線了一樣,安順道:“腿。”
鐘令:“…………”
話音落地,徐思白起身從套間客房裡拿出一包東西,鐘令定睛看了看,是白天他沒用完收工後又拒絕掉的半包暖寶寶。
徐思白走到他身前,遞了過去:“先拿着用吧,最近降溫很突然,劇組準備不多。”
“不用,”鐘令還是剛正不阿地拒絕,仿佛徐思白遞給他的是什麼賄賂似的,“我腿好得很,上車就是暖氣,凍不着——孫編還來不來,不來我就走了。”
“來,大概再等五分鐘吧。”
鐘令話題轉移得很生硬,但也很有效。
五分鐘後孫編終于姗姗來遲,多了個人,鐘令至少沒那麼想用眼刀紮徐思白了。
孫編說的台詞問題确實不大,隻是一些用詞考究上需要修改,隻不過涉及鐘令的台詞,所以要和他本人确定一下。
一切改動完,也不過十二點半。
徐思白關上門,蓦地扯了扯領口,舒了口氣,然後拿出手機給孫編發了條消息,道了句謝。
放在桌子上的暖寶寶鐘令還是沒拿走,就像他這個人的性格一樣,做了決定的事不會改變,走了的路不會回頭。
徐思白或許是早有想到,也不意外他的态度,不然大家同在圈子裡這麼多年,也不會完全沒合作過。
徐思白蓦地揚起嘴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點一點從唇邊綻放出笑意。
也是,不急,慢慢來吧,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