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裡的暗示意味太過強烈,徐思白想忽略都難,他要是聽不懂就白在圈裡待了這麼多年。
他臉色唰地就變了,下意識皺眉:“我沒别的意思。”
但鐘令不管他有沒有别的意思,撂下這句話就繼續阖眼休息了。
他昨天晚上确實沒睡好,才進組這部戲,蔣宏升就已經在給他看下部戲,昨晚給他視頻聊了一下,但鐘令不想那麼快考慮新戲,他已經過了無縫進組疲于工作的階段。
蔣宏升拗不過他,雙方各讓一步暫時打住話題,最後蔣宏升交代讓他在劇組安心待着,和徐導處好關系,以後說不定有機會認識老徐導。
也許是受蔣宏升那番話的影響,昨晚一直睡得半夢半醒不太踏實,甚至還夢到了一點以前的事,但一醒來他就忘了夢裡的内容,隻記得有徐思白。
他睜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闆,一看時間才四點多,但根本睡不着了,直到七點多何渺來喊他。
結果上午拍完夢裡的人就過來找他,他知道徐思白應該沒什麼意思,但可能是昨晚的做夢讓他不大舒服,導緻他看到夢的另一個主人公就不太爽,一腔脾氣全耍到了徐思白身上。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做過夢了,這個念頭讓鐘令不太冷靜。
上午拍攝時間被延長,中午放飯也被推遲到了兩點多。
鐘令從早上起床就臉色不怎麼好,中午也吃的不多,何渺猜測要麼是起的太早有起床氣,要麼是天氣太冷受不了。
好在下午拍攝沒有大段台詞和大場景戲,基本集中在王安石家裡,但因為是全身入鏡,鐘令也沒法在裡面多穿幾條褲子換上自己的鞋。
等到八點多收工的時候,在靴子裡泡了一天暖寶寶也沒什麼效果的腳已經快凍成了冰塊。
何渺跟攙扶皇後娘娘似的把鐘令扶着,鐘令邊走邊無語:“我隻是腳冷和麻了,不是斷了。”
“麻了更要小心,”何渺比他更小心,“你這帥臉要是磕到哪了粉絲、品牌商不得心疼死。”
保姆車停在劇組專用停車位置,司機早已經打火發動好,等着人上來就直奔酒店。
鐘令還沒坐穩,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聲:“等一下等一下!”
何渺向外面探頭,看了圈後又回頭對鐘令說:“好像是在喊我們。”
鐘令擡擡下巴,示意他聽一下。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生在保姆車這停下,試圖朝裡面張望:“鐘老師?”
“鐘哥找你的。”
鐘令微微前傾,隻見一個腦袋伸進了車,然後拿出手裡的東西:“鐘老師,您東西落了,徐導讓我來送一下。”
是半包暖寶寶和一個熱水袋。
“徐導?”何渺比他先開了口。
小助理點點頭,其實他不是徐思白的助理,但徐導交代的話當然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