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在哪讀書?”
鐘令跟查戶口似的把自己想到的全問了一遍,徐思白有些招架不住,囫囵吞棗似的借口對戲随便應付幾句把這些問題搪塞了過去。
開拍前的對戲無非就是熟悉一下台詞、培養一下情緒。
鐘令和徐思白過了幾遍台詞後,感覺沒什麼難的,演戲嘛,不就是把腦補想象的東西表現成實際的,然而真正到了開拍之後鐘令才知道有多苦不堪言。
“卡!休息十分鐘,準備第十一條。”鄒齊安看完監視器後,拿着對講機擡頭沖鏡頭下的鐘令喊道。
鐘令有點喪氣地垂下頭,無奈地吐出一口氣,擡手抓了抓頭發,揉到一半又想起頭發不能弄亂,趕緊收回了手,有點手足無措地貼在褲縫邊。
他站在原地等了兩秒,結果根本沒人來搭理自己,忽地有種被世界遺忘的感覺,于是獨自蹲角落去了。
手裡拿着幾頁劇本,翻開看了兩眼後鐘令感覺自己好歹也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怎麼這麼多字一個個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他揪着衣服帶子在手指上繞了兩圈,有點心虛的轉着眼珠打量周遭,片刻後視線鎖定在不遠處的一個眼熟的身影,探頭探腦地悄聲喊了句:“徐思白……”
聽到聲音,徐思白疑惑地轉頭尋找來源。
目光與鐘令交彙之際,他伸出手指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鐘令霎時露出了笑容,高興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見鐘令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徐思白躊躇兩秒,還是貼了過去。
“有什麼事嗎?”徐思白走到角落。
鐘令說:“你現在忙嗎?”
“還好。”徐思白誠實回答。
聽他這麼回答,鐘令反而不吱聲了。
他靠在牆邊慢慢往下滑蹲在地上,看着來回忙碌的工作人員,鐘令有些躊躇地垂下了頭,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漫無目的地在地上劃拉了起來。
他劃拉了一分鐘,感受着片場内好似陀螺一般的喧鬧不斷的動靜,直到頭頂的光亮突然被擋住了大半,一雙長腿站在他眼前,從他頭頂遞下一瓶礦泉水。
“要喝嗎?”在他低頭不說話的間隙,徐思白拿了兩瓶礦泉水過來。
手上的動作停下,鐘令懵懵地擡頭看向徐思白。
徐思白垂眸注視着他,額前的碎發微微擋住了一點眼睛,黑色的眼珠好似幽暗的湖泊,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