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令站起身，把飲料放進購物車。

徐思白低頭看了一眼，腳邊正好躺着一瓶，他彎腰撿起，拿在手上問鐘令：“還要嗎？”

鐘令把口罩往上拉，罩住大半張臉，帽子壓過眼睫，連外套領口都拉到了最上方，露出一點狐疑般的目光。

他嗓音低沉，目光從他臉上下移到手中，他說：“要，謝謝。”

鐘令沒有邀請的意思，但是徐思白拿上幾瓶礦泉水和幾盒拉面就和他并肩而行。

東西不算少，徐思白懶得找購物車，幹脆抱在懷裡。

還沒說上幾句話，鐘令冷不丁被斜前方的光亮閃了一下眼睛，餘光瞥去，不遠處站着兩個女生，其中以為正舉着手機，攝像頭對準了他和徐思白這裡。

鐘令下意識轉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口罩、帽子都還在，隻露出一點眼睛，就差把臉包成粽子裡，怎麼這都能認出來。

他深呼吸一口，暗自寬慰了自己幾句，做好的面對粉絲打算，轉過身重新望向剛才的兩個女孩。

女生也發覺自己偷拍的行為被發現了，兩人對視一眼後朝鐘令和徐思白走來。

鐘令擡高帽檐，感覺自己包成這樣不太帥氣。

口罩下的臉微微笑着，眼睛彎出一點弧度，等着對方開口。

女生走到兩人跟前，冷靜地打量過後，矜持但忍不住欣喜地詢問面前高大的男人：“請問你是徐思白導演嗎？”

鐘令：“……”

徐思白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鐘令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什麼反應。

他有點意外，沒想到逛個超市居然能有人認出自己，而不是認出鐘令。

他點頭示意，言簡意赅的說：“我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兩個女生都驚喜不已。

“徐導我是你的粉絲，你的所有電影我全都看過，沒想到會這麼巧合能在這裡遇見你。”

徐思白矜持地擡擡嘴角：“謝謝。”

女生見他這麼溫柔，手上捏着手機，糾結了老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請問我能和你合個影嗎？能見到你的機會太難得了，要是錯過這一次可能以後就沒機會了。”

徐思白看了眼目不轉睛盯着他的兩位女生，又看了眼身邊的人，鐘令依舊是面無表情。

他點頭：“可以。”

女生高興地小蹦了一下，一擡頭就看見他身旁穿得嚴嚴實實安安靜靜的高個男人，随後把自己手機遞給了他：“可以麻煩你幫我們拍一下照嗎？”

鐘令一低頭，視線在手機上停留兩秒，随即目光重新回到女孩難以言喻的欣喜的臉上。

在對方的注視下，他僵硬地點了下頭，伸手接過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