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順平翻閱這些消息時揉了揉眉心,在斟酌是否要把真人拉黑時,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
真人先生:[圖片]
是一箱雪碧。
真人先生:這個給澱月喝,這樣你就看不出來了(笑)
吉野順平回複:别讓它喝一箱,我下午有任務。
真人先生:[圖片]
是一張藍天的圖片。
吉野順平:?
真人先生:被主人嚴格虐I待的澱月在哭哭呢,隻是手機拍不出來。
吉野順平微眯眼眸,他感應到澱月正泡在橋洞裡,真人照片背後的地标離橋洞還有一段距離。
他拉開窗戶,外頭是蔥綠的樹,吹來的風帶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斷斷續續的鳥鳴傳來。他把手機伸出窗外拍了一張藍天的照片,發給真人。
真人先生:?
吉野順平:澱月在我這裡,你看不到嗎?
真人先生:騙人。
吉野順平:你不也是。
真人先生:[火山頭噴火]
這貼圖還有點像漏瑚,也不知漏瑚看見了會有什麼反應。
想到此吉野順平聽見了自己的笑聲,他反複回看這一段聊天記錄,門外傳來虎杖悠仁的聲音,對方大概是在和伏黑惠這次祓除的咒靈。
輔佐監督也發來消息,詢問他能否提前到彙合地點。
吉野順平盯着屏幕上的日期,漸漸收斂笑容。
“該做任務了。”
他自言自語着。
98
“要去祭典嗎?”
吉野順平躺在橋洞的吊床上,下方的真人趴在澱月身上看書,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十分不搭邊的話。
“什麼祭典?”吉野順平一向對此不感興趣。
“身為人類的你不知道嗎?十月的第一個周末都有祭典啊。”真人晃了晃手中的書,上面印着某地民俗的字樣,他翻開其中一頁黑白圖片,“有秋祭、夜來祭等等。”
“你想看嗎?”吉野順平提醒道:“人很多,而且吃的東西就那幾樣而已。”
他并不覺得真人會喜歡那些活動表演。
“我不想看啊,但是我以和朋友去祭典為由和夏油說了要請假,我的工資全靠他發呢,如果他發現我在騙他不給我發工資的話,我可就買不了薯片和可樂給澱月吃了。”真人後面一句話故意用委屈的語氣說着,還拍了拍澱月的腦袋。
澱月轉了一圈,用觸手卷起吉野順平的手腕。
吉野順平隻好答應下來,又倏地一愣,“等等,不就是在今天嗎?”
“是啊。”
真人坐起身,他抓住吊床的繩子把臉湊了過去,戳了戳吉野順平的臉,“逛完之後要去賓館嗎?”
吉野順平拍開他的手。
真人調笑道:“我發現順平沒什麼常識,所以就讓我教你什麼叫真正的仙人跳吧!”
“不去。”
“真的不去嗎?”真人忽然放輕聲音。
潮濕的天花闆亮着昏暗的燈,真人似笑非笑,他的手落在吉野順平的腹部上,刻意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順平不想做嗎?”
吉野順平心跳漏了半拍,他這段時間和真人見面的次數并不多,做完任務他會到橋洞休息一陣子,也是這幾天才買了吊床。偶爾會碰見在這裡和澱月玩的真人,對方興緻來了才會問他重生的記憶,隻不過問的重點都是與術式相關。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那天在賓館的事,本質上吉野順平沒有對真人做什麼,但靈魂上就……
想起這件事吉野順平就難以平靜,對真人産生欲望的背後混雜着太多沉重的思緒,他不敢深究。
一旦上瘾了,那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更重要的是真人此刻的想法。
他一眼看破真人的目的,“你和我去賓館隻是想躲掉夏油給你的工作吧?”
“啊?被發現了嗎?”真人恹恹收回手,洩氣地躺在澱月身上,“因為真的很煩啊,他用錢威脅我,讓我去給那群詛咒師開會,和他們說話時我怕控不住把他們變成毛毛蟲,怎麼可能給他們開會啊。”
吉野順平有些意外,“這次以人類身份加入他們,是當詛咒師的小隊長嗎?”
“夏油讓我監視他們,但我才懶得管那群人。”
“那你自己去賓館不就好了。”
“那多浪費啊,難得開了一個房間。”真人躍躍欲試地說:“你們人類不是發明了很多刺激感官的小玩具嗎?不想試試嗎?”
吉野順平花了幾秒消化真人的話語,強迫自己穩住心神,他故意嘲諷道:“身為咒靈,你甘願沉溺在人類肉I體的歡愉中嗎?”
“是啊。”真人大方承認,“舒服的事誰不想做呢。”
對方坦然的态度讓吉野順平噎住。
“順平不願意我找其他人——”
手腕上傳來灼熱的觸感令真人止住話語,吉野順平用力抓着他的手腕,看向他的眼眸暗了下來。
通道裡的水聲潺潺,他彎着眉眼注視黑發少年,對方陰沉着一張臉直勾勾地盯着他,片刻後才緩緩開口。
“我陪你去。”
真人面上的笑意加深。
真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