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謝謝？

吉野順平逐漸清醒。

真人在說什麼？為什麼要道謝？

見真人較好的氣色，他瞳孔驟縮。

對啊，為什麼真人會任由他這樣擺弄？

感受到疼痛的真人應該會難受才對，現在卻是一副得逞的樣子。

“你……”他顫抖地開口，“你在适應疼痛嗎？”

“是啊。”真人撫上吉野順平的面容，“多虧了順平給我訓練，我已經完全不怕痛了。”

吉野順平有些惡心，就算他改造了真人的靈魂，但真人依然在變強。反觀自己，像個小孩一樣就隻知道哭喊，無法威脅到真人。

“不要這麼傷心嘛順平。”真人露出虛假的笑容，語氣矯揉造作，“你的靈魂改造很厲害，直接讓咒靈擁有了新的獲取咒力方式，某種意義上，你改變了這個世界能量運轉的‘規則’，你很強啊。”

開什麼玩笑。

吉野順平心裡發出悲鳴，他這豈不是完全地在為咒靈做事嗎？

他這十幾次的重生，究竟有什麼意義？

“現在你是咒靈。”真人的聲音落在他的耳側，對方坐起身，親昵地把他抱在了懷裡，“順平，我們現在是同類。”

吉野順平貼在了真人的胸膛上，溫暖的體溫隔着衣服布料傳了過來，他能夠聽見心髒一下一下跳動的聲音。

“不是同類……”他執拗地說着，他現在沒有心跳，他是切切實實的咒靈。

“不是的哦，我們是同類。”

真人輕撫吉野順平的背部，手伸進去停在了心髒處，惹得對方後縮，他又強硬地按住吉野順平的後腦勺，一隻手攪動着對方的靈魂，另一隻手強迫對方貼在自己的胸口，讓對方聽着他的心跳聲。

“你仔細感受一下我現在的狀态，再傾聽你的靈魂，你會發現，我們是一樣的。”

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令吉野順平找回理智，比起真人随意地攪動靈魂，他更在意的是他們之間的肢體接觸。

他看過真人沒穿衣服的身體，對方為了迎合戰鬥擁有強壯的男性身體，人類該有的肌肉真人都有，同樣的，真人也有那些健身人士才有的、比正常男性大一些的胸肌。

人類在沒有刻意用力時，肌肉是放松柔軟的狀态，所以此刻，真人的胸肌也是柔軟的。

臉被迫貼在了奇怪的地方，他忽然想起某一次重生時，手不小心抓住了真人的胸口，當時的觸感也是柔軟的。

他又想起，那不穿衣服站在潮濕地闆上的真人，與人類沒有區别的健碩身體一覽無餘，被他第一次改造靈魂後，屬于男性特征的軀體也更加明顯。

當時的真人隻在意下面多出的肉，卻沒有發現别的地方的改變。

吉野順平刻意地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但此時此刻，他貼在真人的胸口，眼前就能看見單薄的衣料微微突出的部分。

他之前被真人強迫用手按着胸口時，掌心其實刮蹭到那一處，所以那時他才格外慌亂。

他在咒術高專的教科書上看過，除了由人類負面情緒催生的怪談咒靈，大部分咒靈都沒有性别，再像人類的咒靈也就隻是咒靈而已。

真人擁有看似男性的身體，但沒有生I殖I器官，同時上半身也沒有對戰鬥毫無用處的兩點。

可現在真人都有了。

恍惚間，他想起第一次對真人靈魂改造時，那時候的真人沒穿衣服，隻是為了探究和好奇，拉住他的手強行讓他觸碰那冰冷的身體。

這之後他無意間改造靈魂，而後死亡重生，真人就變成了男性。

按理來說，如果他恨真人的話，應該是讓真人擁有更多弱點，應該是讓真人變得更像咒靈，讓真人看起來像個醜陋的怪物。

現在回想起來，為什麼會非要讓真人擁有“性”方面的東西？

無論怎麼看……

這都是他的私心不是嗎？

在真人好奇地變出下面在他面前晃悠時，他完完全全地被那些庸俗的“性”牽扯了理智。

盡管他厭惡真人，痛恨真人所做的一切，抗拒真人的一切。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一直無法忘記見到真人的第一眼，無法忘記真人對他的肯定，無法忘記真人的懷抱。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呢。

他竟然像個可悲的青春期少年一樣，對真人這種東西産生了欲望。

怎麼會這樣啊！

他狼狽地掙脫真人的懷抱，包裹他們的咒力在一瞬間散開，他往後一退，踉跄地倒在地闆上。

透支的咒力讓他倒下，他再次失去意識。

真人坐在地闆上，對吉野順平的反應疑惑不解。

誤認為對方還未适應咒靈身份，再加上消耗了太多咒力才失去意識。

既然是咒靈的話，休息一會兒就能醒來了。

他悠閑地躺在吊床上看書，喝了口買來的汽水，忽然明白一部分人類沉迷汽水的原因。

不知道把人類變成汽水會變成什麼樣呢……

他哼着歌，心情頗好。

31

吉野順平醒來時，依舊在昏暗的室内，隻能隐隐約約聽見外面的水聲。

他渾渾噩噩，思緒亂成一團，腦海裡湧出許多細碎的雜音，十幾次重生的記憶交疊在一起，還有那之前霸淩的痛苦一直在腦海中回放。本想抑制情緒，可悲地發現隻有隻有不斷回想那些事靈魂才能感受到力量。

“醒來了嗎？你花了兩天才恢複了一點點咒力。”

真人從另一側通道走來，手上拿着一瓶飲料，他上下打量吉野順平，提議道：“順平，既然你不适應咒靈的形态，那就和之前一樣，變成人類與咒靈之間的狀态吧。”

“什麼？”

“那個狀态的你可以靠吃東西補充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