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蒙趁瘦猴子出去做準備的時候,順便檢查了一下犯人的斷腿。情況不是很樂觀,救晚了可能會有瘸腿的風險。長得如此好看的人,腿瘸了多可惜?不過還是要等明天仵作來了、看仵作怎麼處理?若處理得好的話,他就不用再多此一舉,若處理得不好,他到時再偷偷幫着醫治不遲。
不一會兒,瘦猴子就送了已将丹丸化開的湯藥進來。
童子蒙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将湯藥喂進犯人嘴裡,結果流了一半出來。
“他的喉結在動,看來還是有很強的求生欲。”瘦猴子在一旁說道。
“嗯,能咽進去多少是多少吧,隻要進了肚子好歹會有些效果。”童子蒙也沒強求說非要把那些湯水全給硬灌進去。他把湯藥喂完之後,就開始簡單處理起犯人身上的傷來。
童子蒙這時才注意到犯人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猜測犯人的脖子上原本可能挂着件什麼飾品?通過這道勒痕的深度,他大概能猜到那件飾品很可能是被硬生生扯下去的。此刻這道勒痕像道紅色項圈,烙印在犯人那修長白皙的頸根處,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童子蒙沒來由地感到有些心疼,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打濕了手中的巾帕,開始輕柔地處理起犯人身上的血痂來。這犯人仿若是一件易碎的瓷器,童子蒙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就會讓他破裂成渣。童子蒙自認,他從小到大見過無數的傷患,這還是第一次控制不住的手抖。
這人……原本應該是個舞文弄墨的文人,因為他肌肉彈性适中,不像練武之人和長期幹農活的人那般,全身硬梆梆的。如果沒有受傷的話,這算得上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軀體,皮膚光滑細膩,身段緊緻勻稱,隻是肩略窄、腰也偏細,看着有些像女子。
當童子蒙處理到犯人腹部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時,他的心裡更是多了幾分心疼。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他也不知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為何會接二連三生出如此複雜的感覺?
“子蒙哥,你怎麼了?”瘦猴子見童子蒙的手停了下來,不解問道。
“唔,沒什麼。對了,我記得你們每晚都有喝兩口燒刀子的習慣,酒這會兒還有剩嗎?還有的話可以勻給我一些嗎?我想先用酒給他消消毒,這樣他的傷口會愈合得更快些。”
“有有有,但剩的不多,我馬上給您拿來。”瘦猴子二話不說的又跑了出去。
童子蒙看着那道傷還有一截隐在褲腰下,就下意識的去解腰帶,剛把褲腰拉下肚臍,他就窘得趕緊住了手,又面紅耳赤地迅速把褲腰拉回了原處,重新系好腰帶。
真看不出,此人長相如此斯文,身上毛發竟如此旺盛。
童子蒙把瘦猴子送過來的烈酒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浸在傷口上,犯人即使還處于昏迷中也疼得忍不住顫抖起來,想要蜷縮起他的身體。
童子蒙趕緊俯下身去在他傷口處吹了兩口涼氣,犯人得到了安撫,不再抖得那麼厲害。
處理完上半身的傷,童子蒙撒完藥粉,犯人又再沉沉睡去。
瘦猴子見他開始收拾東西,不解道:“就隻處理這些傷口就行了嗎?他下半身不是還有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