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引來衆人哈哈大笑,旁邊一個人調侃道。
“你不是拿着他的腦袋嗎?正好可以來個死亡之吻,看看是什麼味道。”
黑人囚犯回瞪了他一眼。
“這是顆頭顱,你要你拿去,我可沒那麼變态。”
他們有說有笑,一邊把玩着手裡的屍體。
城堡上方的黑雲悄無聲息地飄了過來,最終停在了幾人身後,他在半空中化做一道人影,垂直落在地面上。
“諸位下午好,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們,不要随便動别人東西,尤其是心愛之物。”
突然出現的說話聲讓所有人吓了一跳,他們驚恐地回過頭,發現身後站着一個帥氣高大的男人,他有着一頭太陽般的金發和一雙海藍色的眼睛。
大塊頭将沾滿鮮血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獰笑着走上前去。他剛剛殺了一個人,找回了先前的感覺,膽子也大了。
“又來一個,這個長得更漂亮。黑鬼,要不這次我們就聽取你的意見,先好好玩一把,玩夠了再殺掉,你看怎麼樣?”
所有人都興奮地大笑起來,他們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也忘了這所監獄的規則。
克雷爾并沒有被他們的羞辱而激怒,反倒跟他們一起笑起來,他的古怪行為讓囚犯們産生了一絲警覺。
黑人突然叫了一聲,他原本抱在懷裡的頭顱瞬間消失,下一秒就抓進了金發青年的手中。
剩下來的人也遇到了相同的怪事,他們手裡搶到的屍體碎塊也都被對面一一收了去。
這些碎塊互相組合拼接成一具完整的屍體,克雷爾像對待珍寶一樣,将空中的人輕輕抱進懷裡。
在場所有囚犯臉色大變,他們已經猜到這個金發青年的身份了,紛紛掉頭逃命。
囚犯見到獵人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逃跑,除非獵人有意向标記他們,否則就是虐殺。
獵人的手段極其殘忍,比死在怪物手上,還要痛苦一百倍。
隻有新來的大塊頭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來到這所監獄最初的一個月裡,他還沒跟獵人正面交手過,隻是遠遠看着他們殺怪物時的樣子。
這些家夥手上就是多了一些工具和武器而已,如果他能獲得這些武器,可以表現的比獵人更好。
大塊頭抓着手中的石塊,用兇狠的目光瞪着克雷爾,對方卻當他不存在一樣,隻是安靜看着懷中的人,伸手慢慢理着他烏黑的頭發。
白硯雙眼半阖着看着上方,烏黑的瞳孔裡散不出半點光芒,他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完全成了一具屍體。
克雷爾溫柔地托起他的下巴,在他的眉心處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這是給你的獎勵,小白兔。這麼短的時間内就可以'感知'了。相信你很快就能離開這個牢籠獲得自由,可喜可賀。”
他嘴角上浮着笑,可心裡卻生出一種痛,像是有人用尖刀在上面劃了一道口子,不停往下滴着血。
他舍不得白硯離開,不想放他自由,想要把眼前的人永遠關在城堡裡,鎖在最深的地牢裡,不被任何人發現。
想到這裡,克雷爾控制不住地将人緊緊抱進懷裡,緊到他自己都有些呼吸困難。
要是永遠隻屬于他一個人就好了,永遠都不要離開。
克雷爾的自言自語全叫大塊頭聽了去,對方立刻捕捉到了裡面的關鍵信息,亢奮地大叫起來。
“原來真有越獄的辦法,太好了!快把這個方法告訴我,否則就把你的腦袋敲碎!”
他向前走了幾步,見對方毫無反應,突然發力猛沖了上去。
耳邊傳來鐵鍊的聲音,上方突然掉下來一個籠子,将他整個人罩在其中。
大塊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手抓住鐵籠使勁搖了搖,結實的欄杆紋絲不動。他的四肢也被拴上鐐铐,手指粗的鐵鍊與籠子相連。
他對獵人的力量有了新的認識,眼前的青年什麼也沒有做,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動了一個念想,就可以憑空變出一個鐵籠子将他困住,太神奇了。
大塊頭内心産生了另外一種想法,出去了又如何?他隻是個普通人,而留在這裡就有可能成為神。
如果獲得這種力量成為獵人,他一定能做得比這家夥更好,統治這所監獄,讓所有囚犯甚至怪物對他俯首稱臣。
大塊頭内心越想越激動,忍不住向克雷爾抛出橄榄枝。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我們兩個可以合作一把,殺死監獄裡的其他獵人,奪下這所監獄的掌控權,未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不比在地球上要潇灑快活得多嗎?”
頭頂傳來鍊條收緊的聲音,愚蠢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還在一個勁的向對方展示着自己的“宏圖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