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成功出府,她一路不停地趕到京兆尹府,本以為能見到人,卻不想問了才知道,仲琅近日都在松縣查案。
連月追問什麼時候回來,那人說他怎麼會知道。
莺歌見連月回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看她表情就知道不好。
“怎麼?見到人了嗎?”
連月搖搖頭,“大人去了松縣,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她這樣說完,眼看姑娘也不說話了。時間仿佛靜止,隻見她家姑娘不知想到什麼,眼神變得堅定。
莺歌起身,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去見王妃。”
莊親王妃聽侍女說樂安縣主求見,她心下疑惑,讓人請她進來。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說起來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求見,王妃還是有些好奇的。
莺歌一進門便跪倒在地,言辭切切:“母親容禀,回王府之前我曾受京兆尹仲大人之恩,他如今受命辦案,我想出府去見他一面。”
王妃身邊隻有秋梧一人,她低眉斂目侍立在一旁,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倒真是令她趕到意外了,王妃看着地上的莺歌,想不到竟是為了這種事。
出府見外男,雖然可以借恩情之命,她也很難允準。
“你如今已是縣主,他幫助過你那是他的造化,不是誰都有機會能對王府施以援手的。”
聽王妃話裡的意思,他對她的恩情竟是他的榮耀了?
莺歌不明白為什麼還可以這樣論。
“我需前往松縣,見到人便很快返回,不會引人注意。”
“樂安,你欠考慮了,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莺歌的心沉沉落地,她原本想着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向她說明。
她也想過也許會被拒絕,可是真得到了這個結果,她的心裡好像被一隻手揉捏一般。
秋梧過來把她扶起,王妃無意多說,莺歌隻能離開。
夜晚她去書房求見莊親王,說起這件事,莊親王也不同意她去松縣。
既然如此,她隻得拿出自己寫的一封信,“還請父王托人把這封信送到他手上。”
“好,為父一定讓人送到。”
第二天下午,莺歌就收到了仲琅的回信。
信上寫他如今一切平安,毋需挂心,他一定會抓到兇手。
她出不去,隻能安心等待。
不想沒等來好消息,等到的卻是他被人偷襲受傷。
她再也坐不住,又一次來到王妃面前,請求她讓她出府。
王妃見她堅持,也不願再勸,隻說等王爺回來一切但憑王爺做主。
二十日之期已過五日,他人還受傷了,隻剩半個月時間。
“聖上還派了大理寺協助,即便是他受傷,這件事也會有個結果的。”
莊親王有些不悅,“你為什麼一定要親自過去呢?”
他不明白,若是為了報恩,他可以派人保護仲琅。
她跪伏在地,懇求道:“還請父王準許女兒所請。”
她說不清楚,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她就是想親眼去看看。
看看他還好不好。
沉默良久,莊親王終究還是軟了心腸,“我會派護衛一路跟随,隻不過你需要改換裝扮,也不能顯露你縣主的身份。”
莺歌含淚笑了,“多謝父王。”
第二日一早,莺歌便帶着連月出門了,還有莊親王安排的兩名護衛。
他們用了将近一個時辰成功抵達松縣。
一路行來沒什麼感覺,到了松縣地界,方才感受到那種詭異緊張的氣氛。
街上沒什麼人,家家關門閉戶。
有巡視的人在街上走動,看見他們便攔下盤問。
“你們是幹什麼的?”
莺歌微笑着說:“我們是來找京兆尹仲大人的。”
聽到她說來找仲大人,為首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雖然她穿着仿效男子的衣服,但發髻、面容、身形無一不表露出她是一個女子。
尤其是聲音,婉轉輕揚。
“你們和仲大人是什麼關系?”
尤其是最近仲大人受傷,來往的人皆要盤問清楚。
這女子身後跟着的男人,看着像是練家子,更要仔細盤查。
“麻煩通禀,我名為莺歌,仲大人是我兄長。”
仲大人的妹妹?
為首的眼神帶着疑慮,還是答應帶她去見人。
他們一路行至縣衙,為首的讓其他人守在門口看着他們,他進去通禀。
很快那人便出來了,不同的是轉換了一副臉孔,面上帶笑,也殷切了許多。
“原來真的是仲大人的家眷,小人剛才不識,莫要怪罪。”
莺歌笑了笑,表示不會,畢竟他們也是職責在身。
進入縣衙,穿過大堂來到後院,仲琅正安置在一處廂房。
一見到人莺歌便小跑過去,他左邊臂膀看起來不便動作,想來是這一處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