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救救我啊哥哥~雪兒真的知錯了啊——!!”雪被店裡的夥計強拖出門,因為點名要她的客人已經等很久了,雪抓着門框淚如雨下。
影坐在桌邊,轉過身去對她不理不睬。
“哥哥——!雪兒沒有騙你,雪兒不想再做這份工作了~真的啊~~~!!”
聽着妹妹的哭喊聲漸漸遠去,青年咬着嘴唇,淚默默地流下來。
連原來所知的唯一會關心自己的人,自己的親哥哥也不願意再相信自己的任何一個承諾,雪知道那是她以往的謊言種下的惡果,她覺得自己在被蹂躏,不論是身體或是心靈。現在,連冷月部長也不來這裡了,雪雖然無法相信那天她所見到的一切,她認為那隻是她的幻覺。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天的行為直接造成了刺客對她的遠離。
“你侮辱了我”,這句話再次回想起來的時候,發現它表達的情感是那樣真實,意思是那樣明确。
現在,她真正地,被所有人遺棄了。
當她想要走出泥潭的時候,她才發現如果沒人願意拉她一把,憑她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她逃不出那個污穢的房間,逃不出那些男人的掌心,她被逼迫着滿足他們的欲望,雪總是在這時候想起哥哥的憤怒,想起冷月部長的真情訴說,她哭泣着,她對不起他們。
雪把那些歡場所得的錢财全部放在一個盒子裡,她把盒子埋入土中,立志不再使用這些錢,因為影向來最鄙視它,她的哥哥現在對她态度冷淡,從不主動跟她說話,他依然在生她的氣,雪也明白他氣得有理,如果她不推開晚上的那一份兼職,她在他哥哥眼中永遠不是親人。
雪用最大的熱忱做自己的服務生,為了領取那一份薄薄的工錢,幾年來她早就對這點小錢看不上眼,所以待客人總是态度傲慢,但現在她學會了忍耐,她熱心接待每一個來酒館的普通客人,她用心地制作那些糕點,雖然有很多人誇獎她的手藝,但再也沒有人會充滿感激和虔誠地細品她做的點心了。
她找到了一份兼職,在舞娘協會裡做業餘老師教新來的小姑娘們跳舞,雪教得很用心,舞蹈能放松心情,每周兩次在協會教室裡的六個小時算是她最快樂的時光,雪小心翼翼地積攢着這些零錢,用它去買能治哥哥的藥,但影不願相信,他依然不喝,甚至一次次把藥潑在地上,雪跪在地上的一灘水前嗚咽不止,她顫抖着擦幹淨地闆,再開始新一輪的籌錢工作。
她也曾經帶着糕點去刺客工會找那位部長賠禮道歉,但他再也不吃她做的東西,甚至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裡也帶着一絲警覺。
“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
“抱歉,我想我不再需要女性的朋友了,特别是你這樣的。”
神在痛苦中煎熬了18年,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否愛她,他知道自己深愛的人隻有冰雪一個,但是不是這個舞娘,他不知道。
不過才過了五個月,雪已經虛弱不堪,她實在是太累了。她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就像以前的影一樣,但是似乎是上天對她下的詛咒,即使這樣,她還是有一種病态的美,這種特别的美絲毫沒有減了那些男人們的興緻。
她終于病倒了,沒有力氣再起來工作。沒有人來探望她,特德還整天罵罵咧咧地說她給他拖了後腿,說他養了一個吃白食的小賤人,夥計們在老闆的威脅下也不敢來看她,最多隻有影也是住在這個狹小的倉房裡,他每天把三餐給她放在床頭,但其餘時間都與她形同路人。
雪已經不想活了,趁着影在店内工作的機會,舞娘拿起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
————————————
“老闆,我給你做雙份的工作,不多要工錢,隻要你允許雪兒留在房間裡休息。”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吧!臭小子,管好你那個妹妹,别再叫她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