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啊……别再逃去那麼遠的地方……被你多刺激幾次的話,我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神郁悶地說。
“你好脆弱啊……”冰被他下死力氣壓在懷裡,那刺客擺明了是心有餘悸怕她再度從自己面前消失,“這可很難說,萬一下次再來個伽倫薩二号,我說不定就逃出彩虹大陸去——”
“——不可以!下次誰再來提這種事情,我當場滅口!我可不要再惹上這種麻煩了!”
“……亂殺人?!你真是太會走極端了……”
他撫着她的頭發,把下巴輕擱在她頭頂上:“我不管……如果走極端能挽回你……我是不會後悔的。你走的時候,我真的太痛苦了……我擺不脫那些回憶,找不到活下去的道路……我……”
“……”冰抓住他胸前的睡衣,“我知道……在這方面,你還是很單純的啊……”
“呵,那又怎麼樣……”神輕笑了一聲,他抱着冰躺下了。
“隻有你在,我才能輕松地和别人開玩笑;隻有你在,我才能事事有幹勁;隻有握着你的手,我才能安心地睡覺,不怕任何噩夢和危險來打擾……”
“……好吧,那麼我讓你握……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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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
“——啊!師父……師父!!”
“……”
“師父!您沒事了嗎?太好了,隻要師父您沒事就好,我太高興了!”
“……”神特郁悶地朝天花闆翻白眼,“我還是别讓你知道我的好,這氣氛叫我怎麼嚴肅地講課啊……?”
開陽吃吃地笑:“不要緊,您可以不嚴肅地教,我嚴肅地學就可以了。”
“-_-這算什麼教法……”
“可以的。我在師父心裡的時候,冷月叔叔一直就是輕松愉快地給我上課啊。”
“……”神更郁悶了。他覺得還是别提這個話題比較好。
“咳,我還沒總結過那次的考試,總的來說,你通過了,這就是個最好的結果。你克服了很多連成人都難以克服的困難,值得表揚——開陽,好樣的。”
“謝謝。”他禮貌地回應道。
“如果對那裡的事還有什麼疑問,現在可以問我。”
“……那個世界全是師父的記憶嗎?”
“嗯,發生的事件,除了人物不同,其它确實都有過。”神點點頭。
“那麼……我所遭受的那些……那間鮮血淋漓的屋子……”
“你沒見過魔,他就是那樣的人,喜歡用那種殘忍的手段。當年他就用這樣的酷刑讓那時的騎士團長完全崩潰,那個時候我就在那屋子裡充當旁觀者,我也不過18歲,剛取得跟他相平的地位。當然,我在那時已經對整屋子的血沒多大感覺了。因為飛影說要我去觀摩一下,我就去了。”
“……還有,那個藥……”
“你說它嗎?”神苦笑,他掏出那個小玻璃瓶放在書桌上,“我知道你會問起,所以特意去配了一些真的給你看。這個藥嘛……配方隻有我才知道,我是它的發明者,事實上,當年正是我用這個藥傷害了不計其數的人。最後能自己強行戒掉藥瘾的人不超過五個,其它的都死了,呵。”
“……”開陽恐怖地盯着桌上晶瑩剔透的小瓶,他張着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曾經是那樣惡毒而沒人性的一個人。”神淡淡地望着窗外說,“我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走到今天,我殘忍着,憎恨着一切,也厭惡自己,希望自己早點下地獄,我想那樣就是解脫。”
“師父……”
“……算了,那都是百多年前的事啦,忘了忘了~~”他回過頭沖開陽笑道。
“……師父,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既然您以前是個極惡的人,有極其黑暗的性格,在您已經知道那時罪過的現在,您為什麼不徹底抹去那樣的人格,而要把它保留在心中?我很不明白。”
神挑眉。
“我可不願意消除它,好歹是自己的一部分~而且,那可以說是我為人時的一大半性格,它可是給我的現在起了平衡作用,如果沒有那個負面的人格存在,我大概真要變成你在鏡之城裡見到的冷月那樣了……”他想到這點連自己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咳咳,我才不要,單純不好玩啊~連做人都像做神的時候一樣一根肚腸通到底,那也太乏味了吧?”
“好像是呢——”開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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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向來對環境警覺的神睜開眼睛擔心地看着冰,她在夢中輕輕地呻吟。
“……啊!”她突然驚慌地坐起來。
“??!”神也立刻起身,“怎麼了?!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