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來,喝吧。”冰暴的手指輕輕劃過開陽的下巴,然後按住他的脖子,開陽恐怖地盯着越來越近的藥瓶,掙紮着搖頭,他咬緊牙關死也不張嘴,淚水劃過他的臉龐,冰暴把幾滴藥水倒在他臉上。
“很好聞吧?為什麼不喝下去呢——?”
“嗚——嗚……”他死死閉上眼睛,惡魔般的沖動讓他想張嘴,但他不能讓自己輸給自己的妥協!
“别再折磨他了!”冷月撞開冰暴怒氣沖沖地大叫。
“傷腦筋。”他重新站穩後淡淡地說,“我沒帶可以制服你的東西,又不想殺了你……”冰暴抽出水紋之劍:“如果我砍了那孩子,你就沒什麼人可以關心了吧——我還是砍了他好了。”
“你——你怎麼能!?”他倒抽一口涼氣,“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就你一個什麼功夫都不會的老百姓能把我怎麼樣?能怎麼保護他?”
“……”冷月無法反駁,“那麼就連我一塊兒砍!”
“你很麻煩哎——”
“——你才麻煩!!”晞日撞開門一腳蹬在冰暴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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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丁保佑,還好我發現了。”晞日喘了口氣高興地說。
“晞日——?!”
“晞……日……哥哥……你怎麼……”
“這裡是我家啊。”他抓住拳刃緊盯着冰暴的一舉一動,背對着兩人半輕松地解釋道。“開陽,很高興你回來了。”
“5……謝謝你,晞日哥哥……”
“感謝自己就是感謝我,你靠的是自己的力量。”晞日平靜地說,冰暴剛才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踢到窗戶上,打碎了窗玻璃,還差點摔下去,他火冒三丈地擦了擦被碎玻璃劃過的傷口,站直了身體瞪着開陽。
“混蛋!”他揮劍沖過去。
“要突破我沒你想的那麼容易。我好歹是城主大人的貼身侍衛,不是什麼肉腳。”晞日頑強抵抗着。“加油!”冷月在旁邊沒什麼忙可幫的,隻好口頭為他助威,晞日笑笑。
“嗯……啊……”開陽的精力都放在與藥瘾和回憶的對抗中,他滿頭大汗地呻吟,但這一輪終于快過去了,他比起剛才好了許多。
“啊!”晞日的攻勢越來越淩厲,他出擊的速度快得驚人,冰暴驚訝于自己竟然被壓制。“你……在城裡沒人能勝過我,你——”
“那是過去,在我還沒出現之前!”晞日的拳刃猛砍斷水紋之劍。
冰暴大驚失色。
“……為什麼不繼續攻擊,殺了我?”他陰沉地問到。
“開陽要知道回去的方法。”晞日放下手回答。
“……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嗎?隐藏在幕後的人?”冷月解開繩子,開陽虛弱地坐起來。
“哼,我不會告訴你的。”冰暴輕蔑地說。
“請你告訴我,我必須回去!”
“你的師父難道沒有告訴你要怎麼樣才能讓那個人放你通過考試麼?”
“——你、你知道這件事?!你一定是……”
“哼哼。”
晞日上前反剪了冰暴雙手:“快說!”他若無其事地扭過頭不發一言,冷月火了。
他大步踏到冰暴面前,伸手從他腰帶内側掏出那個玻璃瓶,拔掉瓶塞。“我也給你試試,龌龊的家夥!你折磨小孩子還真是瘋狂啊!”
“……你發什麼瘋?!”他驚慌地喊道,冷月趁他開口,把整瓶藥水全倒他嘴裡。“哼,你不是說這玩意兒可以讓人忘記痛苦嗎?自己用吧!”他嘲諷地說。
“唔……!!”冰暴突然睜圓了眼睛,他掙開了晞日的手,揪住胸口。
房間裡剩下三人都呆住了,他們眼睜睜看着那個男人的身體開始繃緊,好像在裡面有個什麼東西在迅速膨脹,他的眼珠都彈出來了,皮膚表面的血管噼噼啪啪地爆裂,鮮血從嘴角流下來。
“主人!放過我……主人!”冰暴哀号道。
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很輕很輕:
“……死吧……”
“啊——”
“開陽閉眼!别看!!”
晞日一下子從冰暴身後閃到他前面,與此同時冷月把開陽撲倒在床上。
冰暴的身體就在那一刻炸得粉碎。
“冷月叔叔!晞日哥哥!”開陽被冷月壓在身下什麼也看不見,他焦急地揮動着手腳想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别動!”兩個大人一起叫道。
房間裡全是血,晞日的正面,冷月的背面,全部被染成紅色,他們不能讓開陽看見這些,但他還是敏感地嗅到了血腥味。
“啊……哇啊~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開陽聽話,閉上眼睛!我們出去,他死了!”晞日抹了把臉上的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