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半夜醒來,發現神不在旁邊,她披着衣服走到屋外,擡頭,神坐在屋頂上,望着頭頂遙遠的星空。他的眼神是這樣痛苦,冰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在思念他的故鄉,思念他原本該守護的土地,他在後悔,在迷惘,在想這樣快樂的生活他是否值得擁有;他是在自責啊,責備自己的任性,責備自己背棄了一輩子許下的諾言。冰無力地蹲下來靠着牆。“對不起,神,對不起啊……”她抱着膝蓋輕輕地說,眼淚默默地滑下她的臉龐。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所以,不要哭了……”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屋頂上跳下來站在她面前,他輕柔地說。
“神,你回去看看吧,你回家去一趟吧……”并排坐在屋脊上,冰默默地看着天。
神搖搖頭:“我回去……被他們恥笑?我最受不了這個,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隻在有你存在的地方……”
“你回去請求寬恕吧,我會一個人生活在這裡的,我不會去尋死,你……隻要偶爾地,下來看看我,我就很滿足了。”
“說什麼傻話,”神用手指輕輕按住冰的唇,“丢下你,我辦不到,你要怪就怪諾恩們編織的我的命運,命運讓我無法離開你……我更不會去低聲下氣求奧丁原諒我的,我有我的尊嚴。”
兩人不說話,隻是一起靜靜仰望天空,這樣過了,很久。
“知道嗎?”神突然說,“最近的氣氛很陰沉,我有不好的預感。恐怕,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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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跟着皓月行進在艾爾帕蘭的小巷間,皓月擡頭看看天,皺起一張臉。“最近兩個月都是陰天,這天氣讓人心情都好不起來。”
“是啊,問題有點嚴重呢!”神陰沉地說。
皓月沉默了一小會兒。“冷月,你平時在工會裡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且你像新人麼?我還沒見你執行任務出錯過,你不用我帶的吧?”
神哼了一聲:“因為是你,我不想在你面前裝模作樣的。”
“哦?這麼說來,你在大家面前一直有所保留?”
“是啊,皓月大人……”他無可奈何地說,“那比過家家還幼稚,我可不喜歡整天裝着天真的傻樣。”
皓月停下來,倚在牆上:“那我還要感謝你看得起我?”
“……”神也停下來盯着他,“沒有的事,因為我把您當朋友看待,大人。”
皓月冷笑:“要當我的朋友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對弱者沒有興趣,我對資質尚淺的後輩們最多隻有關心和幫助,但從不交心。”
“哦,怪不得工會裡大家都說您是對下級很好的人,”神活動下筋骨,“皓月,我叫了你三個多月的大人啦,說實話……我還沒習慣……不好意思,如果我夠格做你朋友,你能允許我在私人時間把後面那倆字省略麼?”
“這是理所當然的,那麼冷月你要怎麼證明給我看?”他輕蔑地注視着他。
“您盡管打,如果您能碰到我,那就算我輸,我隻躲,不還擊也不抵抗。”神笑。
“好大的口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還強很多嗎?”皓月出其不意一拳刃揮向神額頭,但神稍一低頭,躲過。“唉~~~”他故意一副替他可惜的樣子。
皓月很是吃驚,前不久他剛如願成為工會高層中的一員,論武藝,在工會他絕不算差,可是一個進入工會才大半年的新手竟然……他有些惱火,不覺就使出了全力進行攻擊,兩人從小巷一直戰到屋頂,又戰到另一條街道——當然他們速度快,也撿着沒人的地方打,所以沒引起騷動。
神不停地躲避他的攻擊,連他也覺得有點驚訝:這這這……星月是不是那幾十年總看我打來打去的?現在他的動作裡怎麼看怎麼有我的影子!真的蠻不錯的,我原來還以為可以閃得很輕松,我好像看輕他了,呵。
“唉~不過缺了緩速術,你還是不行啊~”神好笑地自言自語道。
“……冷月,我服了。”他停下攻擊,無奈地說,“我承認你,我們做朋友。”
“呵呵。”神淡淡一笑。
“好,”他突然沉下臉,“你這家夥,哪裡來的這麼變态的功夫!你讓我氣到吐血啊!!”
“喂,有話好好說……這是練出來的嘛,有什麼奇怪的?”神急忙陪着笑臉說。
“你是天才嗎?!這樣的功夫沒個三四十年肯定練不出!”
“……這是秘密,我才不會告訴你。”三四十年??100多年了啊,平常人哪有這麼久的時間拿來練武……再說了被那些亂七八糟黑暗勢力逼着,我還不是30出頭就拿到彩虹大陸最強頭銜了啊?算了,我還不想讓他知道這些煩惱事,既然轉生了,全都忘掉就忘掉了吧。
“哪有這樣做朋友的?開誠布公啊!”他一臉認真。